第155章 医家问诊(第1页)
苏文渊的身影再次出现时,迎接他的是郑修远与公孙衍两张带着复杂情绪的脸。“苏兄……”郑修远看着苏文渊,眼神中敬佩之外,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力感。他本以为自己在神工岛苦修三年,早已将彼此之间的差距缩短了不少。却不想今日一见,方知那道鸿沟非但没有缩小,反而变得愈发的……深不可测。“怪物。”一旁的公孙衍直接吐出了两个字。。苏文渊闻言,淡然一笑。从他踏入这座繁华的首府起,自己早已不再是简简单单的考生。而是一个足以让所有规则,都为之忌惮的变数。“砰”——天边一道光影闪过。虚空开始变化,转换。一间满是浓郁药香的巨大病房由虚转实,展现在眼前。病房之内,摆放着数百张病床。每一张病床之上,都躺着一个面容痛苦、呻吟不止的病人。他们的病症,千奇百怪。有的浑身溃烂,流淌着腥臭的脓水。有的高烧不退,神志不清,口中说着胡话。更有的腹部高高鼓起,如同怀胎十月的孕妇,脸上布满了绝望的青黑色。一股夹杂着死亡、病痛与绝望的压抑气息扑面而来,让几人都感到一阵阵的心悸与不适。“第五关。”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病房的最深处响起。“医家……问诊。”三人循声望去。只见在病房的尽头,一位身穿白色麻衣,须发皆白,身后背着一个巨大药箱的慈祥老者,正静静地看着他们。那老者的身上没有丝毫的能量波动,但是却能让人从此人的身上感受到春日暖阳般的温暖。这并非是儒道。而是一种对世间所有生命的……慈悲。医家亚圣——药云虚影。苏文渊的心中,瞬间浮现出了关于此人的信息。这位亚圣乃是当世医家的泰山北斗。其一生悬壶济世,活人无数,其医术早已通神,据说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但他却从不参与任何的朝堂纷争,常年游走于乡野之间,为最底层的百姓,免费治病。其声望之高,在民间甚至还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儒家圣贤之上。“三位后生。”药云走到三人的面前,目光在三人的身上,一一扫过。“此关,不考尔等之文采谋略,更不考尔等之修为。”他伸出手指向了这满屋的痛苦与哀嚎。“老朽,只考尔等……”“……一颗医者仁心。”“此间病患,共计三百六十五人。其病症,皆为当世罕见之疑难杂症。”“时限,一个时辰。”“尔等需在此间,凭借自己的学识与智慧,诊断出尽可能多的病症,并开出对应的药方。”“一个时辰之后,老朽将根据尔等诊断之数量,与药方之精准,来评定最终的成绩。”“此关,考验的不仅仅是你们的医术。”他的声音,变得无比的郑重。“更看重的是在面对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之时。”“是否还能守住心中那份悬壶济世的初心。”“现在……”“……开始吧。”这个题目着实有点让人绝望,即便是郑修远与公孙衍这类世家出身的弟子。医术?他们虽然都曾涉猎过一些养生强身的基础医理,懂得一些常见的病症。但要让他们去诊断这些,连医家都称之为疑难杂症的病症,并开出药方?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发自内心的懵圈。自己的这一关卡,恐怕要到此为止了。他们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苏文渊的身上。却再次被震慑住了。只见苏文渊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困惑与为难,眼神之中反而闪烁着医生看到罕见病例般的兴奋与……自信。“这你也会?”两人齐齐出声。苏文渊没理睬他们,径直走到了第一张病床之前。病床之上,躺着的是一名浑身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铜色,身体僵硬得如同雕塑般,连呼吸都已微不可闻的病人。“此乃……金石毒入髓之症。”郑修远仅仅是看了一眼,便已做出了判断,“乃是误食了,某种蕴含着剧毒的金属矿石所致。毒素已侵入五脏六腑,无药可救。”苏文渊却摇了摇头。他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病人的手腕之上。随即又翻开了病人的眼皮,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其瞳孔的颜色。最后,他用手指在那病人僵硬的腹部,轻轻地按压了几下。望、闻、问、切。中医的诊断之法,被他以一种行云流水般的方式,完美地展现了出来。片刻之后。他站起身,平静地说道:“这不是金石毒。”“而是一种更为罕见的,由某种寄生于深海矿脉之中的噬金菌,所引起的全身性金属中毒并发感染。”,!“其毒虽已入髓,但其菌却畏火,畏阳。”“以高温之法,辅以至阳之药,当可痊愈。”说完,他便不再理会被他那闻所未闻的病菌理论,给惊得目瞪口呆的郑修远。径直走到备好的药方台前。提笔,挥毫泼墨。“药方:”“主药:千年火山石之心三钱,取其至阳之火毒。”“辅药:雷击木之木屑一两,取其纯阳之雷息。龙涎香半钱,取其安神固本之效。”“药引:以无根之雪水,煎煮三刻。同时,以艾灸之法,灼其丹田、涌泉、百会三处大穴,每日三次,逼其体内寒毒。”“三日之后,当可痊愈。”一张夹杂着中医辨证施治与现代医学杀菌理论相结合的药方,跃然纸上。一直站在一旁,观察着他动作的医家药云,眼神忽然略有呆滞!药方上面一个个看似天马行空,却仿佛暗含某种至理的搭配,竟让药云那双见惯了世间所有疑难杂症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了起来。“病……病菌……”“高……高温杀菌……”“这……这……”他喃喃自语,一个新的大道在眼前徐徐展现。他被这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给惊住了。苏文渊开完第一张药方之后,毫不停歇,脚步坚定而又沉稳。“此人腹部鼓胀,坚硬如石,乃是脾胃运化失常,浊气与瘀血,互结于内。当以猛药,攻其积滞,辅以推拿,活其血脉。”“这一位浑身溃烂,流脓不止,乃是感染了腐尸菌。需先以烈酒清洗伤口,再敷上以金花、雪草等清热解毒之药。内外同治,方可痊愈。”……他每到一处都能在短短数息之内,精准地诊断出这些患者的病症。而他开出的药方,更是天马行空,不拘一格。时而是中医的辨证施治,时而是西医的对症下药。他甚至提出了前世的外科手术、消毒、隔离等一系列,超越了这个时代认知范畴的全新医疗理念。他的记忆宫殿中,汇聚了华夏数千年医学智慧的无尽宝库。《黄帝内经》的宏观理论,《伤寒杂病论》的辨证精髓,《本草纲目》的药理大全,乃至他前世现代医学知识……所有的智慧,都在这一刻,被他信手拈来,融会贯通。他化身为行走在这片死亡与绝望之地,播撒着生命与希望的……慈悲。……一个时辰的时间,转瞬即逝。代表着考试结束的钟声响起之时。郑修远与公孙衍二人精疲力竭。他们拼尽了全力,勉强诊断出了十余种自己相对熟悉的病症。而苏文渊面前的药方台之上,写满了密密麻麻药方的纸张,竟已堆了足足有半尺之高。三百六十五名病患。他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尽数诊断完毕!当最后一个字落下之时,苏文渊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他的脸上,虽然也带着几分疲惫。但那双眼中有种身为医者的满足与喜悦。而就在此时——那一直站在一旁的药云终于动了。他快速走到苏文渊的工作台前,眼前的纸张无风自动,飞速的翻阅着。最后一张药方看完,老者怔怔的看着苏文渊,随即在其他人震惊与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之下。对着这个比他小了不知多少辈的后生晚辈。深深地抱拳行礼。“老朽,药云。”“替这天下饱受病痛折磨的苍生。”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谢过小友。”“……传道之恩。”:()我在异世修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