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水调歌头（第1页）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开篇便是一个与郑修远的《问月赋》，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天问！其意境却更加的洒脱，更加的……接地气！“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写到这里，整个大堂都为之一片哗然！“好！好一个高处不胜寒！好一个何似在人间！”一名白发苍苍的老秀才，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他看到一个充满了出世之心，却又对人间充满了眷恋的矛盾形象，跃然纸上！这说的不正是他们这些苦苦求道，却又放不下红尘俗世的……修行者吗？！舞台之上，知音姑娘的身体猛地一震！她那双蒙在面纱下的美眸，瞬间睁大了！“高处……不胜寒……”她喃喃自语，仿佛被这句话，狠狠地击中了内心最深处的……软肋！苏文渊的笔还在继续！词进入了下半阙。其意境也从出世与入世的矛盾，转向了对人生的终极思考！“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这一句充满了无奈与怅惘的诘问，让在场所有经历过离别之苦的人都感同身受，眼眶不由得湿润了。知音姑娘的身体，更是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了起来！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星光璀璨的夜晚。那个，她与“它”分别的……夜晚。就在她即将再次陷入那无尽的思念深渊之时——苏文渊的笔锋，猛然一转！如同乌云之后，照亮天地的……万丈豪光！“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轰——！”当这句，充满了豁达与智慧的哲理之言，出现在纸上时！整个大厅……不，是整个红袖招，所有人的心中，都仿佛响起了一声，振聋发聩的……惊雷！是啊……悲欢离合，阴晴圆缺……这本就是天地间最自然的……规律啊！我等又何必为此执着，为此痛苦？知音姑娘，更是如遭雷击！她呆呆地看着那行字，只觉得自己困扰了百年的心魔，那座名为思念的坚固牢笼，在这一刻竟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苏文渊也终于落下了这首千古绝唱的……最后一笔！一句充满了最温柔、最博大的……祝福！“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嗡——！”最后一个娟字，完成之时！那张雪白的宣纸，瞬间爆发出了一团无比璀璨，无比皎洁的……月光！光芒冲天而起，甚至穿透了红袖招的屋顶！将整个州城的夜空，都照得亮如白昼！在那无尽的月光之中，一尊身穿白衣，手持酒杯，对月独酌的……东坡居士的诗魂虚影，缓缓浮现！他对着苏文渊的方向，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即举起酒杯，对着天空那轮真正的明月，一饮而尽！诗成而圣贤现！词就而天地惊！……红袖招内，早已是……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早已被眼前这神仙般的景象，给彻底地震慑住了。他们呆呆地看着那个依旧持笔而立，身上沐浴着皎洁月光的少年。脑海中只剩下了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舞台之上传来了一阵压抑的……啜泣声。众人循声望去。那位一直清冷如仙子般的知音姑娘，此刻竟已是泪流满面。她缓缓地摘下了脸上那层，佩戴了不知多少年的……面纱。一张足以让天地都为之失色的……绝世容颜展露了出来！她对着苏文渊的方向，缓缓下跪。行了一个最郑重也最虔诚的……弟子之礼！“小女子……望舒，”“谢过先生，”“解我百年……道心之惑！”月光渐渐散去。东坡居士的诗魂虚影，也化作点点清辉，消散于天地之间。红袖招的大堂之内，却依旧保持着一种诡异的、落针可闻的寂静。众人的目光都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死死地聚焦在那两个，一站一跪的身影之上。一个是持笔而立，风采绝世的青衫少年。另一个是摘下面纱，容颜足以倾倒众生的白衣仙子。这幅画面是如此的不真实。以至于让所有人都感觉，自己仿佛是闯入了某个神话传说的现场。“望舒……姑娘，快快请起。”最终还是苏文渊率先回过神来。他连忙上前，想要将这位依旧行礼的姑娘扶起。然而望舒却没有起身。她仰起那张梨花带雨的绝美脸庞，用一种充满了感激与……解脱的眼神，看着苏文渊。“先生一曲，解开了望舒百年的离愁之苦。”“‘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更是点醒了望舒百年的思乡之念。”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此等解道之恩，重于再造。先生当得起望舒这一拜。”她说完，便对着苏文渊恭恭敬敬地，叩首三次。而后才在苏文渊那无奈的苦笑中，缓缓地站起了身。她没有再去看周围那些，早已惊得说不出话来的众人。对着苏文渊、郑修远、林子瞻三人，盈盈一福，轻声说道：“此地人多眼杂，非是谈话之所。”“三位公子若不嫌弃，可否移步小女子的观星阁，容小女子备上一壶清茶，以尽……地主之谊？”她这番话，再次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观星阁”！那可是知音姑娘，在红袖招顶楼的私人居所！传说，那里从不对任何外人开放！即便是州牧大人亲至，也只能在二楼雅间听曲！而今天，她竟然一次性邀请了三名年轻男子进入她的闺房！林子瞻早已被眼前这一连串的神展开，给刺激得兴奋不已。他想都没想，便要开口答应。然而郑修远，却比他想得更多。他看了一眼望舒那双虽然已经解开了百年心结，但眼底深处依旧藏着一丝化不开的……忧郁的眼眸。这位神秘的女子，邀请他们绝不仅仅是，为了喝茶这么简单。他将目光投向了苏文渊。苏文渊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他对着望舒，点了点头：“姑娘盛情，我等恭敬不如从命。”……片刻之后。红袖招，顶楼，观星阁。这里与楼下的奢华雅致，截然不同。整个房间，布置得极其的简单。没有名贵的家具，没有古董字画。只是一张古朴的茶几，几个蒲团。以及……一架巨大得，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三分之一空间的……观星仪！那观星仪通体由不知名的黑色金属打造，上面铭刻着无数复杂、玄奥的星辰轨迹与符文。仪器的顶端是一块巨大无比的、被打磨得光滑如镜的……水晶透镜！而整个房间的屋顶，也并非实体。而是一个可以随时打开的……琉璃穹顶！苏文渊三人，看着眼前这充满了科技感与神秘感的景象，都感到了一阵深深的震撼。这架观星仪，绝非凡品！“三位公子，请坐。”望舒为三人，斟上了清茶。茶是普通的雨前龙井。但沏茶的水，却带着一丝极其纯净的……星辰之力。“望舒姑娘……”郑修远率先开口，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你究竟是何人？以你的修为与琴道造诣，为何会……屈尊于此？”望舒闻言，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她那双美丽的眸子，透过那可以打开的琉璃穹顶，望向了窗外那片深邃的夜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思念。“我，不属于这里。”她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似人间的……缥缈。“我的家乡，在一个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需要乘坐一种名为‘星舟’的宝船，在无尽的黑暗星海中，航行数十年，才能抵达。”“星舟？”苏文渊三人的心中，同时掀起了滔天巨浪！这个词对他们而言，太过陌生，也太过……震撼！“百年前，”望舒的声音，变得有些悲伤，“我乘坐着家族的星舟，进行我的成年试炼，探索一片未知的星域。却不想在航行途中，遭遇了传说中的空间风暴。”“星舟被撕裂，损毁。而我则在家族护卫的拼死保护下，连同星舟的一小块核心残骸，一同坠落到了……这个世界。”“我身受重伤，修为尽失。更与我的家族，我所有的亲人，都……彻底地失去了联系。”“百年来，我一边在这红尘之中，养伤，恢复修为。一边用这架，我仿照星舟上的观星仪亲手打造的仪器，日夜不停地探查着天外的星轨，希望能找到……回家的路。”“可是……”她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深深的绝望。“我，找不到。”“这片天地的上空，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天幕，给彻底地笼罩了。我的神识无论如何，都无法穿透那层天幕，与家乡的星辰取得联系。”“天幕？”苏文渊的心中猛地一动！他想起了那位机关大师的遗言！想起了那块青铜残片！“是的，天幕。”望舒点了点头，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为了弄清楚这天幕的来历，我花费了近百年的时间，查阅了无数，你们这个世界的古籍秘闻。”“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个名字。”她看着苏文渊，一字一顿地说道：“封天之门。”“封天之门？”苏文渊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这个名字他第二次听到了。“不错。”望舒的眼神变得无比的深邃，“根据我的调查，在数千年前，你们这个世界曾经历过一个无比璀璨也无比……混乱的时代。”“那个时候，没有所谓的封天之门。”“无数像我一样的天外来客，通过那扇门降临到这片土地。他们带来了更先进的文明，更强大的法宝，但也带来了……战争与掠夺。”“史书上称那个时代为——万族降临。”：（）我在异世修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