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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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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还保持着每年换一次头像换一次网名的习惯,那年过年,我把头像换成了我在起雾的车窗上写了一个“Wait”的照片。

邓子丞后来说:“建议您换一个老年一点的头像,现在这个wait太惹眼了,我感觉有很多同学快要看出问题了。”

一开学,我们还保持着互把对方的QQ当成文件中转站的习惯。

但没两天,他又开始不回我消息。

3月27日下午1点,我问他:“你明天什么时候走”他一直没有回复,直到下午6点我又发了一条消息:“大哥你能不能回一下消息?我平常废话跟你唠嗑或者你已经当面or在电话里回答的问题不回消息也就算了,我好好问你事情你不回是什么意思?你这个习惯该改改了吧”他才在四十分钟后回复:“明天下午上课时间走”我继续追问:“你能不能以后改一下这个习惯”他说:“我不在学校,所以不能找你太多”他很简短地回复:“那你换个语气问,要上课了”

我积攒的不满终于又以文字的形式爆发了,过了一会给他发了一条长文字:“我认为我的语气已经很克制了,我的言语表达也很清楚地表述了我的意见,并没有任何指桑骂槐或者暗含你不找我的意思,只是单纯地表达了我认为你经常性不回消息的行为的不恰当性。并且并不是我一人对你如此行为表达不满;单纯作为一个朋友,在我的认知里都不应该经常出现这种状况。我也不清楚你在看到消息后长时间不回消息的原因;我之前也跟你说过至少两次这个问题,你每次都开玩笑式地敷衍过去。我认为我这次语气比较严肃是没有任何不当的。”

“流汗我错了,确实,一严肃起来不敢不回”

“所以啊,不要非要我严肃才回消息,我严肃又嫌我凶”

一番瞎掰扯,最后不了了之。

开学以后,自从一两次在去吃早餐的路上碰见他,我们就似乎有了一些心照不宣的默契,几乎每天早上在从出宿舍到吃完早餐这一段时间里偶遇。

一般来说,我们总能在饭堂坐在一起嗦一会儿粉,但仅限于吃早餐,看上去就很像再正常不过的同学关系。

那段时间他的手机被管得严,于是早餐的时候他经常玩我的手机,甚至还商量着买了一对哨子作通讯用,结果是从没派上用场。

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每次都能遇到他。

每次在食堂等待,我都感觉有一种心里慢慢落空的失去感——我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会去或者不会去,而是不到我离开饭堂的最后一刻都不会知道答案。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无人施救的溺水者,把我每天微小却对我来说最盼望的希望溺死在等待的海洋中。

更致命的是,因为我们从未提前明示地约定过,所以在他没有出现的日子里,我甚至不能怪他不守约定。

这像一种心理对抗的失衡:我把这件事情默认为一个需要遵守的约定,他却把这件事情理解为一种长期的巧合。

后来我终于忍不住向他确认他某天会不会去吃早餐。

我大约是问过能不能每天一起吃早餐,被他一口回绝了,但后面他需要早去教室的时候,会提前给我发短信让我陪他一起去吃手抓饼。

但他也会出其不意地拐骗我。

有一周周五晚上下晚自习以后就放学了。

他来班上找我,玩了一会我的电脑,还顺便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我桌面图标大小改了,理由是看不顺眼。

本来想把我骗去竞赛教室,结果发现竞赛教室锁门,他就直接选了一个他觉得比较“安全”的楼梯口对我下手了。

如果让我描述这个楼梯口,就是四面通风,从启天平台的楼梯上十米开外都能看见我们。

我当时拎着两包要拿回家洗的臭衣服,背着鼓鼓的书包,甚至还没来得及放下,他直接背靠墙把我一把抱过去了,咬着我的耳朵说:

“上物竞课的时候就想我孙若熙,就想抱我孙若熙。”

我愣了一会,揉揉他的头,说:“好好上物竞课。不许想我。”

其实平常他把我拐骗到竞赛教室对我下手的成功几率还挺大的。

有一次在冬天,他抱着我坐在地板上,我坐在他腿上。

坐下去的时候他轻轻的叫了一声,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地板好冰。”

我用手摸了一下瓷砖地面,确实是彻骨的冰凉。我担心地说:“还是起来吧,不然着凉了。”说着就顺势想把他拉起来。

谁知道他突然把正想要起来的我拽回他的臂膀里,把头窝进我胸前,小声地拖长了音说:“不要~你好暖~”

当然,我也会反击。

那年元宵,我们下午就放假了。

我和我爸说去北门接我,超经意“路过”他的教室。

我没有提前告诉他,只是权当碰碰运气,没想到从窗外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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