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页)
当时的年一,只是因为他。
二
整个初一,我因为三件事与邓子丞有过交集。
第一件是辩论赛。
我毫无准备经验和思路,随手把这个问题抛给他,他却用心地给我做了详尽的回答,并答应把初二政治课本借给我,供我参考。
当时辩论的主题是:网络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为了这个辩论赛,他开始主动找我跑步,边跑步边跟我讲辩论的相关内容。
我还曾与他在学校食堂面对面边聊天边吃晚饭。
有一次,我突发奇想,问他:“我这样跟你吃饭,江海宁会有意见吗?”他一边嗦着粉,捧起碗把汤灌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她不知道(我跟你吃饭这件事)。”
他开始带我做有意思的事,比如绕校园外围跑步,比如给我讲物理题,还有用他奇奇怪怪的知识跟我吹水。而我,一次又一次佩服他,却最终只把这种互动归为“学长的热心、对学妹的帮助”。我那时反复循环一首歌《Forgettable》,里面有一句:“You’renotforgettable。”我一边对自己说这句话,一边否定这句话。
第二件是英语比赛。我和他一同参加了。
初赛时,我在还未开门的考场门口向内张望,一转身就看到他站在我身后。
复赛时又碰见他。
我在候场区等待的时候不耐寂寞,上蹿下跳,结果一不留神撞见了他和他爸妈。
我慌忙跟他打了招呼,他很热情地向他爸妈介绍了我,两位家长也很和蔼地向我问好。
我紧张得出了一身汗,回去我爸妈还怪罪我:“你怎么搞的,跑来跑去出那么多汗。”
第三件是那个暑假。他拉我入伙做《生存手册》。
我和他都是很有主见、个性的人,虽说当时名义上他是我的“上司”,但实际上我们几乎是平等交流,意见相左就开始争论,我从不因他是学长而“屈服”。
慢慢地,我不再把他当成“学长”——我从认识他以来,从没以“学长”称呼过他,都是直呼其名。
直到我在成品阶段打电话向政教处老师咨询细节,才得知,这个“任务”,并非老师布置,而是由邓子丞本人牵头创办,并向学校报备的。
我似乎逐渐触碰到了他热情似火的内心。
女生的直觉不会有错,我幻想过他向我表白,但两个人始终保持着那种若即若离的状态。
我只好仓皇地解释为,他人很好,很热心,关爱学弟学妹,完。
可我没想到我的直觉,会在三年后被证实。
三
整个初二都是一种相处方式:带着暧昧的平淡。
一方面,他和江海宁分分合合;另一方面,我丧失了理智般,喜欢上了李皓泽。起哄的人把焦点转移到李皓泽身上,他跟我相处得更加自然。
但我和邓子丞却藕断丝连。
经常,他直接走进我们班,站在我面前。
不等我抬头看他,他就开始跟我说话。
开始是惊吓,后来更多变成一种自然而然的随意。
我不再经常放学去找他,反而是他,时不时从我们班门前露出半个脑袋,等我抬起头时对上他调皮的目光;抑或是听到我们班同学跟他打趣的声音。
后来我总结出一条规律:若是他某天放学突然来找我,那就是第二天他有重大考试。
这一条后来在高中仍适用。
在他中考三次模拟考的前一天,他必定下来找我。
有时我会在很晚很晚的时候,在黑夜已经渐渐吞噬了天空的时候,在长廊漫漫无灯的时候,陪他走回他班上,看他收拾东西,看他把物理实验盒收好拎回家。
教室里就我们两个人,没有开灯,我和他若无其事地说着话,心里却期待着什么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