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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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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开学以后,他给我主动发消息发得越来越少,回消息也回得越来越不及时。

秋季学期我们有班级辩论赛,我和楚珊姗本来打算一起参加,但由于咳得厉害,楚珊姗最后只能和其他同学一起上场。

邓子丞得知我们要打辩论赛,积极向我推荐了辩论大佬陈玮学长,也是他的隔壁班同学。

我便拜托他帮我约了一个周四的中午,和他在方形二楼食堂吃饭。

我没有陈玮的联系方式,只能通过邓子丞帮忙联系;但那天中午邓子丞突然消失,我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短信,他也不见踪迹,我最后也没见上陈玮。

我自然是把他痛骂了一顿,但我已经不记得他当时的解释了,好像是手机没电了。

类似的事情不止发生过一回。

有次我让他中午帮我打饭。

因为他最后两节体育课,可以先去饭堂打点好吃的,而且那周他们班值周,他会在饭堂门口维持单项进出的秩序。

我大概十二点十几分到达饭堂门口,来来回回绕着四个饭堂走了几圈,都没见他。

问他们班的同学,也没有人知道。

熙熙攘攘的饭堂里,大家有说有笑,迈着有条不紊的步伐,只有我横冲直撞,穿过人与人的缝隙,却不知道要跑去哪里。

当时我既担心失望,又满怀希望,总是幻想着下一个转角就能在人群中一眼把他的身影拎出来,像千里迢迢横跨大洋前赴阿拉斯加的淘金者。

渐渐地,我急促的步伐慢了下来,眼神空落落的,心如死灰。

碰到一个丁任飞,像被上了发条一样没有思考地问了他是否看见邓子丞。

得到仍是否定的答案。

我便借了他的饭卡,慢吞吞地在饭堂排队打饭。

我看上去神态镇定,甚至不屑一顾,实则心里像被沾满了水的海绵卡着,堵着,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回到宿舍,我急不可耐地打电话给邓子丞。

打了几回,他接的时候,宿舍已经关门好几分钟了。

我质问他,他说他刚回到宿舍,刚刚下了体育课就去通用技术教室摸鱼,连自己也忘记了打饭,更别提我了。

他说,孙若熙对不起。

只有一句话。

我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但我明明白白地知道,近二十分钟的焦灼和无数次询问怎么可能用一秒钟的一句话轻飘飘地浇灭。

沉默了很长时间,我恍恍惚惚地挂了电话。

我现在写下这些文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三年前的失望、无助、气愤被搅成一锅糊的粥,放凉发霉到现在。

大多数时候我选择了忽视,但我从未遗忘。

他一直对拍星星情有独钟。

高中第一次段考的前一天晚上,我和楚珊姗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接到他的电话:“把你的聪明机借我用一下,我要拍星星,我的聪明机放家里了。”

我觉得好气又好笑:“明天就段考了,你还拍?段考完再拍不行吗?”

“现在天气好,拍得到星星。段考完可能天气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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