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第2页)
“我知道啊,不然我也不会想要跟着他。”卫兰歇眨眨眼:“哎,这句话是夸他的,记得帮我转达。”
“我不会帮你骗主人的。”辞盈说:“我看见什么便说什么,你要是图谋不轨,我也会先斩后奏,把你的头砍下来。”
这话从一个大眼萌妹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没什么威慑力,卫兰歇忍俊不禁,“好好好,封你为你主人的贴心小棉袄。”
少年郎身量高挑,骨架纤细盈韧,从水里出来一张脸犹如出水芙蓉般清透,笑颜莹润如玉,辞盈呆了呆,耳尖发红,转身跑了。
那厢,茶亭里,虞明徵痛心疾首道:“我早说这小子不安好心!”
“你什么时候‘一早说过’。”宣星冶轻叩茶杯,白瓷的杯盖打着旋儿。
“你摸摸良心,我是不是一早就想甩掉他。”虞明徵对他指指点点:“倒是你,非要追究他跟慕容昇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讲道理他们发生了什么跟你有关系吗?现在好了,你求仁得仁,他跟慕容昇就是逢场作戏,白蠡那老登明摆着想把他插进乌衣峰当眼线,把人都当傻子玩儿呢,你还把他留在乌衣峰?”
宣星冶没有直接回答,“由白蠡牵线,他想与鸿宝药宗联手,歃血为盟,歃的不是畜生,却是卫兰歇。”
“那又如何?”虞明徵道:“我之前就有所耳闻,鸿宝与瑶执暗通款曲,有打压吞并其他门派之意,若真如此,幽篁肯定首当其冲。”他回顾事情首末,心有余悸,“那日我若不是听了你的话及时赶到,乐宗无人发声,他们定会对外宣称乐宗傲慢懒怠,不愿参与门中事务,往后三宗再有大事商议,幽篁的意见也就不再重要,甚至无需在场,他们想图谋什么就愈发可堂而皇之了。”
“你觉得卫兰歇在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宣星冶道。
“那还用说,当然是小喽啰了。”虞明徵道。
“你以为他知道事情全部的始末。”
“当然,整件事里他是最大的变数,不跟他通气,这场戏怎么演的下去?”虞明徵道:“况且他身为瑶执弟子,虽然有所牺牲,但瑶执壮大他是既得利益者,不可能拒绝。”
“既得利益者。”宣星冶低声重复:“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利益获得,都是空话。”
“而且卫兰歇深受白蠡和慕容昇的大恩,这也是他该做的吧。”虞明徵说着说着,目光有些揶揄,“不过有件事也怪得很,当时我在渡云峰,慕容昇口口声声为他求情,说在他身上下一道明举咒便可了结诸般恩怨,这实在算不得重罚,卫兰歇却死活不肯。”
“明举咒?”宣星冶眸光一动。
“是啊,以他们师兄弟二人往昔的亲厚程度,这明举咒便如同情趣一般,有何不肯的呢?”虞明徵耸肩。
“咔哒”
男人指尖下压,杯盖将茶碗封住。
他并非对渡云峰上的是一无所知,辞盈和让尘都是他的眼睛。
卫兰歇真正与慕容昇撕破脸是在白蠡提出要斩杀那四只小妖怪的时候,事后他也口口声声为那几只小妖求情。
而少年与他提起慕容昇的时候,虽然没有过多的褒贬,但眼中的不忍和厌弃却呼之欲出,那么真实,那么浓烈。
他甚至可以想见当时在渡云峰上,卫兰歇有多想刀了慕容昇。
不过这也只是他的感觉。
正如虞明徵所言,卫兰歇和慕容昇如胶似漆是众所周知,牺牲自己成就对方和宗门大业才是常态,为几只小妖怪反目成仇,合理么?可能么?
“你怎么不说话了?”虞明徵道。
宣星冶的思绪被打断,指尖叩了叩杯缘道:“总之卫兰歇以后在乌衣峰久住,我有的是时间求证。”
“你还这么想?!”虞明徵道。
“我也没得选。”宣星冶淡声道:“白蠡都已经把话撂在那儿了。”
“可你就这么坦然接受了?”虞明徵惊道:“阿冶你不对劲!”
“就凭他能让乌衣峰春回大地,留下他也不算全无用处。”宣星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