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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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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梁萦要废戾帝立广陵王,往后梁萦必也会有此打算。

既然已和魏琨同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就做好和梁萦敌对的准备,免不得要与褚松周旋,还能借此探听到讯息。

伏嫽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阿稚收拾完出了帐篷,一眼见魏琨立在帐篷外头,不知站了多久,肩头都落了不少雪,天彻底黑了,阿稚瞧不清他的脸,噫了声,问他怎么不进帐篷。

四下寂静,魏琨问她要伏嫽让她收起来的金步摇和玉牒。

阿稚心想,他和伏嫽都是半真不假的夫妻了,他要也可以给。

阿稚没什么心眼,说要跟伏嫽说一声,等了一会儿,不见魏琨出声,她悄声嘀咕着别扭,就钻回帐篷,跑床前问伏嫽给不给。

伏嫽睡得沉,阿稚问了好几遍,她终于哼哼唧唧嗯出来,阿稚这才放心把金步摇和玉牒都交给了魏琨。

魏琨拿到东西,就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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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庭内最角落的弄堂,屋内只点了一盏随时会熄灭的油灯,穿堂冷风呼呼的吹进来。

梁献卓闭着眼靠坐在墙边,神色疲倦,两只手被禽鸟啄了不少伤。

薄曼女小心帮他包扎,道,“表哥且再忍忍,姑母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们出去。”

她见梁献卓不吭声,心下也忐忑,进了这掖庭,想再出去哪有那么容易,这次戾帝来上林苑,都没带薄朱,现今谁不知,戾帝对颍阴长公主敬爱有加,事事听从她,颍阴长公主还送了个长得像戾帝生母的女人给他,显然是想让薄朱失宠。

薄曼女想到今时的处境,不由落泪,禁不住将今天在鱼鸟观的遭遇哭诉了出来,隐去她与褚松的那些暧昧行端,只将伏嫽贬低成生性放荡,与褚松私会勾搭的蛇蝎妇人。

梁献卓问道,“你和她何时结的仇?”

薄曼女摇摇头说不知。

梁献卓审视着她,半晌说,“曼女,你跟孤撒谎了。”

薄曼女一阵发寒,倏然举手起誓力证自己没撒谎。

梁献卓叹了口气,“那就是跟孤结了仇。”

之前他派人刺杀魏琨和伏叔牙,原以为天衣无缝,可没想到那些蠢货行事不利,事情败露,后魏琨才会杀他安插在长公主府的细作以示警告。

若是早几代的诸侯王,也不会忌惮一个小小郎官,终归是今上狠毒不仁,才令他举步艰难。

“伏氏女心机叵测,以后莫要与她对上,你不是她的对手。”

烛光下,梁献卓的脸如玉雕,薄曼女不觉痴痴,抬手想为他宽衣解带。

“出去。”

薄曼女一哆嗦,收回手,念念不舍的退下了。

摘星楼上高悬随珠,在夜色里闪烁着光芒,明明那光极温和,梁献卓却觉刺眼,闭目片刻渐入睡,红影从高楼跃下,有人在哭,撕心裂肺。

他再睁眼,又只有那束刺眼的光。

梁献卓直视着随珠,自入掖庭,他又开始做梦,那个梦反反复复,只要醒了,就极难想起,只是现在他终于回想起了一点梦境。

这个梦发生在摘星楼,那个女人从摘星楼上跳下去,不可能活得了。

他捂着阵阵作痛的心口,他竟然会在梦里,为一个女人痛哭流涕,他甚至看不见那个女人的脸。

这梦魇当真可笑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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