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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厘:“……”
她本被冼策说服了,可想到自己这医寮并非没有外人,大王担忧有人在这儿生事,所以还是有守卫的,夜里也有人巡视,只是眼下没有到巡视的时间,所以没有人出现罢了。
想到这儿,她连忙拿起冼策的衣服,将她裹住,道:“这儿不是俚寨,你得遵守我们这儿的规矩。”
冼策瘪瘪嘴,到底是没能拗得过应厘。
她看见衣服里掉落的手帕,道:“那我先把手帕洗了,洗完我再回屋擦身体。”
应厘道:“给我吧,我洗就行了。”
冼策却不肯给她:“你不是说不要了吗?我洗干净那就是我的了。”
应厘一时半会儿竟有些无法理解少女的脑回路。
“你……”她感觉怪怪的,但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毕竟自己可是年长对方十三岁,有些女子早婚的,像她这个年纪都已经可以当冼策的妈了。
应厘决定不管冼策了。
大王将招待冼策的任务交给她,她便当对方是一个客人来对待吧!
于是,冼策便从跟碧河整日出双入对,到整日跟在应厘的屁股后头,像个跟屁虫似的,直到她带着获得的信息回到高凉郡。
跟母亲谈完话后,冼策便又是冼氏俚族的首领之女、下一任首领了,只是她在高凉郡搞建设,提高俚人的生活水平同时,又怀念起在南海郡的生活来。
无人的时候,她便掏出那条手帕,然后出神地想着事。
冼采不清楚她在想什么事,但找她谈了一次话:“策儿,你很快便十八岁了,可想过要找一个人结合,然后生下儿女?”
在这方面,她们俚人从来都不像中原人那么含蓄。
冼策在思考这个问题时,下意识地抬手按了按藏在衣服里的手帕。
那条手帕被她洗干净了,但是仍旧留着药草的香味,后来她害怕洗得太多,这样的味道就会消散,成为一条再普通不过的手帕,于是她每次都小心翼翼地珍藏着,不让它弄脏。
可饶是如此,它也会变得越来越旧。
依旧干净清晰的是她记忆中应厘的模样。
冼策没有立马回答冼采的话,而是道:“阿母,我想去南海郡。”
冼采好奇:“最近有什么事值得你亲自跑一趟吗?”
“事关族人,事关俚人的未来,什么事都值得我亲自跑一趟。”
冼采闻言,只好让她跑这一趟。
冼策长大了,她该逐渐放权给冼策,让冼策肩负起带领俚族走向繁荣昌盛的未来的责任。
……
冼策以学习医药知识为由,跑去找应厘。
这一次,她对应厘的事似乎十分好奇,等应厘闲暇的时候,便围着应厘打听个不停。
只要她没有妨碍自己做事情,应厘一般都会予以耐心的解答。
直到冼策问她,为何年过三十了,却仍未成亲嫁人。
应厘思忖了片刻,道:“因为人生不是只有成亲这一个选项。”
冼策似懂非懂:“那你没有喜欢的人吗?”
这是个非常容易回答的问题,回答“有”或是“没有”即可,可应厘沉默了。
“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吗?”冼策有些不高兴,忽然抓着应厘的左手尾指,轻轻晃了晃,“是不是有,但是你喜欢的人伤害过你?”
应厘眉头一挑,神色辨不出喜怒:“你哪儿来的判断依据?”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神情不是你这样苦大仇深的,哪怕因为身份、地位或者别的原因,你无法说出口,那也该是小心翼翼地将爱意珍藏的模样。若是没有喜欢的人,那就更加没疑虑了。只有心中藏着喜欢之人,可却因对方伤害过自己,所以内心纠结是否要继续喜欢对方时,才是你这样的反应。”
应厘心中大吃一惊,这丫头未免太敏锐了些。
压下心头的异样,应厘淡淡地道:“那你猜错了,如今我的心里没有喜欢的人。”
冼策的眼睛骨碌一转,面露欣喜:“那就好!”
应厘:“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