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爱情春花秋开（第8页）

“恩。”

“我们，在这个之前，就是男女朋友关系？”

“恩。”

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侧过脸躺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的眼睛，他也看向我，那么熟悉的宠溺的眼睛，我忽然笑起来，“顾宗琪，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很坏？”

“……”他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没有。”

“你说谎，我肯定对你很坏，对不对？我是不是根本不在意你，还是拿你去气别的人，还是拿你来躲避一些人？”

“都没有。”

我坐起来，诧异地看着他，他的额发悄然地滑到眼角，那双眸子有些不自在然地望着某处却没有焦距，过了好一会他说，“夕夕，你以前觉得我很烦。”

顾宗琪的声音很轻很低沉，那种平淡的口气好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好像置身事外地看着这一切的荒诞和谜团横亘的现实。

“我挂你电话？不回你信息？对着你不耐烦？”

“都不是。”

“那是？”

他不说话了，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们为什么要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呢？夕夕，你都已经忘记了，干吗自己给自己找不开心呢？”

我直直地看进他的眼里，“还是我不喜欢你？”

顾宗琪看着我，那双眼睛迷雾纵深。

“我不喜欢你，你还喜欢我？还来招惹我？我嫌你烦，你还要忍？跟我在一起你不开心，为什么还要受我气？为什么我忘记了，你干脆不躲得远远的？”

不知怎么的，我的眼泪就流下了，“顾宗琪，你现在可以笑话我，我喜欢你，现在很喜欢很喜欢你，你赢了，你可以走了！”

眼睛里一片迷蒙，然后我很不争气地瞪着他，其实我什么都看不到，就看见周围流动的光芒在眼前跳着炫目的舞蹈。

然后一个微凉的，潮湿的吻，落在我的眼角边，心瞬间就融化掉了。

“傻丫头，你若是哪天不说这些乱七八糟话，我就真的安心了。”他的吻，好像了接住我流出来的眼泪，轻轻的，仿佛春风拂面一般。

又像是药用安慰剂，用一剂，我的心，就熨帖得发软。

朦胧中我睁开眼睛，他亲吻我的嘴唇，他的眼睛轻轻地闭起，我清楚地看到他的睫毛，在昏暗的光线中，微微地颤动。

现在他吻我，我却不专心，过去他喜欢我，我却不在意，我是不是错过太多了。

仿佛感受到我的走神，他抽离开，然后睁开眼，我看见他的眼睛里还有一团浓到化不开的氤氲，于是我就噗哧一下笑出来，泪笑迸发。

顾宗琪愣住了，幽黄的灯光下他的脸上居然飞起可疑的红晕，于是我坏心地迅速地把冰凉的手背贴在他的脸上，果然，一阵阵热浪翻滚。

一瞬间，我想，要是所有的过去都能够记起来，此刻我愿意接受所有的惩罚。

但是我已经记不起来，所以我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顾宗琪，趁我还没喜欢你到无可自拔的地步，再给你一次反悔机会，以后你要记恨我过去对你太坏，想离开我不会放你走。”

然后我又在自己的话语中加重了砝码，“我喜欢你，真的。”

那时候让我说，我爱他，都可以，反正这种话说说，既不违法又不违心。

他平和地笑起来，“恩。”

于是我就狠狠地吻下去，十足的女流氓的姿态，我轻轻地咬下去的，好像是把水果软糖含在嘴里，细细地吮咬。

然后沁人的汁液和甜蜜的香气，萦绕在唇齿之间。

后来，我的这个强吻，因为他悄悄地卷起我的舌尖而变得暧昧的情色，等我回神的时候，宽大的病号服花朵般地绽放在白色的被褥间，我的嘴唇上有小小的伤口，是他的回馈，我强吻他恶意的报复。

而脖颈间，濡湿的吻仿佛烙在皮肤上，一路向下，露出大片火热的肌肤。

然后他又来亲吻我，大片大片的湿热，好像是冬日夜空中争相绽放的烟花，来得激烈，映衬光芒，头脑中的那些杂念，白光一片，全都消失殆尽。

忽然脖颈间有个硬质的塑料划过，我看见顾宗琪胸牌上的照片，还有他的白大褂。

一下子就清醒了起来，连忙推开他，拉好衣服，我气息不稳却恶人先告状，“流氓！”

顾宗琪看着我，哭笑不得，于是我得寸进尺，“我要投诉你，顾医生你，调戏病人！”

他更加无奈地笑起来，“夕夕，是你先挑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