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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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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诊治不过是权宜之计。蛊虫既已发作,会有连着四五日的疼痛反噬情况。

王叔和起身去写药方。

绛珠朝身后一使眼色,几个侍从立马上前,为姬怜擦身换衣。

姬怜早已疼得精疲力尽,昏昏沉沉地任人摆布。

“殿下为何今日半夜会发作?”王叔和凝眉看向绛珠,细细思索,“臣记得,一个半月前才为殿下疏解过蛊毒,怎的这次发作间隔骤然缩短?可是突然发生了什么?”

绛珠将今日所发生的事道来:“今日袁

氏摆宴,殿下本不欲前往,奈何圣上口谕难违。殿下抵宴不久,便身感不适,浑身发热滚烫难忍。奴扶殿下到内室歇下,因殿下汗湿的里衣不便示人,才下山取替换的衣衫。”

王叔和将这话沉吟数次,神色肃然道:“还有呢?殿下-体质特殊,莫说香粉香料不可轻用,便是衣衫上的熏香方子,也须得经太医署审验。你好好回想一番,可有什么是之前从未接触过的?”

绛珠仔细思索一番:“今日赴宴者,都新得一个银质镂空香囊球。”

“那香囊球呢?”

“奴回去时,殿下的香囊球已不在身上。”绛珠支吾片刻,才道:“奴去取外衫时期,殿下似乎遇到了一个女郎,那香囊球被那人拿走了。”

这句话说得既含糊又暧昧。

香囊球为贴身之物,为何被那人拿走?殿下难不成和这女郎已通情愫?

这么一想,王叔和一脸了然,反倒是细心嘱托道:“殿下如今正春华盛极,知好色,则慕少艾为人之本性。倘若真是如此,殿下的病倒是有希望治好,只是不知道是哪位贵女,相貌如何,人品如何,学识如何,出身哪里,家住哪里……”

绛珠连忙打住,“王医师,错了错了,殿下不喜欢那女子。那二人之间各种蹊跷,奴也不敢多问,也不知是何情形。”

似想到什么,绛珠又道:“殿下原定赴宴穿的外衫前一晚无端破了个大口,第二日清晨,针工局补送来一件新衫。奴闻过,那上面的香味不似殿下寻常所用。”

“外衫呢?”

“奴给收起来了。”

绛珠从箱笼里翻出一件绣满芍药的玄色外衫。

王叔和放到鼻下一嗅,面色骤沉。

先帝每回临幸后宫,总爱焚此香助兴,只是用久伤身,太医署集体劝诫之后,先帝才换香方。

王叔和自先帝在时便入太医署。当年,他也曾为这些后宫卿侍诊病施针,开药浴来洗尽此香味道,是以对这香很是熟悉。只不过,这香自先帝薨逝后便不再有人使用。

到底是谁能有机会碰到此香?

王叔和沉吟片刻,只道:“此衣衫香味特殊,确实不适合给殿下穿着。你需得用艾草水反复浣洗多次之后,才能让殿下上身。”

一夜如是,天光大作。

成群的侍奴乘着日光,手持铜盆、玉匜、青盐等洗漱物什,轻手轻脚地走入房内。

从第一个人走进来时,谢廷玉就被这脚步声惊醒,即使很轻很轻,但多年的习惯之下她还是即刻掀被下榻。

谢廷玉自顾自地洗脸漱牙,又自顾自地拿起衣桁上挂着的上襦等。穿到一半,忽觉屏风投下的影子晃了晃,抬眼才见韦风华立在屏风转角处,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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