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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失误动作3(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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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失误动作(3)

最常见并且在某些时候最明显的口误是人们把想要说的话说反了。当然,这里反映的不是音和相似的效果之间的关系;取而代之,我们可以依据这样的事实,即相反的词彼此之间有着较强的概念亲缘关系,并且彼此有特别密切的心理联想。这种情况的实例很多。例如,一位众议院议长在一次会议开始时说:“先生们,今天已达到法定人数,因此,我宣布散会。”

任何其他熟悉的联想也可能像相反的情况一样产生不快的结果,并且可能出现于不适当的场合。如,有一次,在赫尔姆霍茨(Helmholtz)的孩子和工业界领袖及发明家西门子(Siemens)的孩子结婚的宴会上,请著名生理学家杜·博瓦—雷蒙(DuBois—Reymond)为新婚夫妇祝贺。他的演说词无疑是漂亮的,但在他结束时却说:“愿西门子和哈尔斯克(SiemensandHalske)百年好合。”原来,SiemensandHalske是一个旧公司的名称,柏林人全都熟悉它,正像伦敦人都熟悉“dblackwell”一样。

因此,在失误动作的起因中,我们不仅要注意音与音节的相似性之间的关系,而且还要注意语词联想的影响。但这还不够,就一些实例来说,如果我们不将前面所说过的或想过的语句一并研究,就不可能解释口误。我们在此再涉及“后音”的例子,这种例子和梅林格尔所主张的一样,只是起源较远而已。我必须承认从总体上来看,我们对口误的理解和以往相比并没有取得很大的进步。

然而,我想通过刚才的探讨,我们所有的人都会对这些口误的例子形成一种新的印象,并且进一步考虑这些印象可能是值得的。我们前面讨论的是通常引起口误的条件,和决定由口误产生的歪曲种类的影响。但我们至今还没有注意口误的结果。如果我们决定研究口误的结果,便会发现有些口误本身就有一定的意义。也就是说,口误的结果本身可被看作是一种有目的的心理过程,是一种有内容和意义的陈述。前面我们谈的更多的是“失误动作(错误动作)”,现在看来似乎这种过失有时也是一种十分正常的动作,只是它代替了那些为人们所期望或想要实现的动作而已。

在某些例子中,失误动作具有自身的意义是显而易见的。下议院议长在议会开始时就宣布闭会,我们可以根据引起失误动作的情形,认识失误动作的意义。议长认为开会没有什么好结果,还不如早点散会令人高兴。所以,我们不难指出这个口误的含义。又如,让我们假定,一位女士对另一位赞美说:“我想这顶漂亮的新帽子一定是你自己绞成(aufgepatzt)的。”这里aufgepatzt是一个不存在的单词,它代表aufgeputzt(意为“绣成”)。这个口误隐含的意思很显然是:“这顶帽子是外行人的作品。”再如,据说某女士以其刚愎著名,她说:“我丈夫请问医生他应吃什么食物,但医生告诉他,他不必有特殊的食品:他可以吃和喝我想要的任何东西。”这个口误的意义也容易理解。

女士们,先生们,如果弄清楚了并不是只有很少的口误和过失的例子通常拥有意义,而是它们大多数都有意义,那么我们以前从未注意到的失误动作的意义,便不得不引起人们的兴趣,而其他的各点都不得不退居于次要地位。我们应能够把所有的生理的及心理生理的因素置于一边,而使自己致力于对失误动作的意义(即内涵或目的)进行纯心理的探索。我们现在可以根据大量的观察事实来验证这个期待。

但在执行这个意图之前,我想要请你们跟我一道沿另一个线索前进。人们常常看到作家利用口误以及他们的失误动作作为产生想象效果的工具。这个事实本身必然证明了他把失误动作(如口误)看作是有某种意义的。因为他是故意这么做的。他决不会偶然出现笔误,而让这个笔误成为剧中人物的口误。他想通过笔误来表示一种深意,并且我们可以研究其用意是什么——或许他想表示剧中人正处于分心、疲劳或头疼状态。如果作者确实想要用失误动作来表达意义,我们也不想夸大它的重要性。毕竟,失误可能实际上是没有意义的,它只是精神上的偶发事件,或它只在极少数情况下具有意义,但作家可以用文艺的技巧赋予过失以意义,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很自然,我们研究口误与其求助于语言学家和精神病学者,不如求助于具有创造性的作家。

在席勒所著的《华伦斯坦》(比科洛米尼,第一幕第五场)中可找到这样一个例子。在前一幕中,少年比科洛米尼伴送华伦斯坦的美丽的女儿到营寨里,并且充满**地为和平祈祷,以示对华伦斯坦公爵的拥戴。在他退出后,他的父亲奥克塔维奥和朝臣奎斯登贝格不禁大惊。在第五场中有下列一段对话:

奎斯登贝格:天哪!怎么能容忍这样呢?

朋友们呀!我们就这样让他走吗?

如此地愚弄——让他走掉?

不马上把他叫回来,不要让他睁眼看这里。

奥克塔维奥:(从深思中恢复过来)

他现在打开了我的眼睛,

我看到的东西比我想象得还要多。

奎斯登贝格:你看到了什么?

奥克塔维奥:那段旅行之路!

奎斯登贝格:但是,为什么会这样?是什么?

奥克塔维奥:

来,过来,朋友,我必须乘机马上赶上这段不吉利的路,现在我的眼睛已经睁开,我必须使用我的眼睛,来!

(拉着奎斯登贝格)

奎斯登贝格:现在做什么?我们要去哪儿?

奥克塔维奥:到她那儿。

奎斯登贝格:到……

奥克塔维奥:(马上纠正自己)到公爵那里去,我们走。

奥斯塔维奥本来要说“到他那里去,到公爵那里去”,但他出现了口误,由说“到她那里去”,他至少向我们暴露了他已清楚地认识到了使年轻人对和平充满热情的那种影响。

兰克(1910a)在莎士比亚的剧里发现了一个给人深刻印象的例子。这个例子来自于《威尼斯商人》一剧中,幸运的求婚者巴萨尼奥在三个首饰盒之间做出选择的那一场里。在此,我最好读一下兰克的简短的叙述:

“一个口误出现在莎士比亚的名剧《威尼斯商人》(第三幕第二场)中,这个口误从戏剧性的观点来看有着绝对精妙的目的,并属于精明的技巧运用。与弗洛伊德在《华伦斯坦》剧中提请注意的口误相类似,它表明剧作家对这种过失的机制和意义十分了解,并且假定他们的观众也同样能领会。剧中,珀霞按她父亲的意愿被迫靠抽签来选择丈夫。她靠着好运气逃脱了所有那些她不欢迎的追求者。最终发现巴萨尼奥是她所喜爱的求婚者。她怕他也选错了首饰盒。她很想告诉他即使他选错了,仍然可以博得她的爱情,但因她的誓言她不能说。在这种内心冲突中,诗人使她对她所钟爱的追求者讲道:

我乞求你留下来,哪怕一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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