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暗卫的触动（第1页）

云皎皎好奇接过，打开一看，是枚红绳系着的羊脂白玉平安扣。玉质温润无瑕，雕成简约环形，触手生温，散发柔和光泽。这是……她拿起玉扣，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纯阳正气，竟是件难得的护身灵物。戴着。萧璟言简意赅，辟邪，安神。她心头暖流涌动，他嘴上不说，却早为她备好护身之物。她珍重地戴上玉扣，温润触感贴着肌肤，让因昨夜异动而不安的心绪平复许多。谢谢王爷！她摩挲着胸前玉扣，笑得眉眼弯弯。谢流云在门口咂嘴嘀咕：啧，互相送护身符，这狗粮撒的……没眼看。摇摇头识趣溜走。书房内气氛温馨宁静。云皎皎看着萧璟将符箓贴身收好，自己也戴着那枚玉扣，仿佛两人间多了层无形的羁绊与守护。书房内温情脉脉，书房外，两道身影隐在廊柱阴影中，将方才一幕尽收眼底。清风依旧面无表情，抱剑而立，如冰冷石雕。但若细看，能发现他紧抿的唇角几不可察地松动一瞬，锐利如鹰的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波澜。明月稍稍放松站姿，双手环胸倚靠廊柱，目光透过半开窗棂，看着王爷珍重地将王妃手绘符箓收入怀中，又见王妃欢喜地戴上羊脂白玉扣。她轻轻咂了下嘴，声若蚊吟：啧……这极轻一声引得清风侧目。明月未转头，依旧望着书房方向，用气音幽幽道：看见没？”“王爷怀里那符，王妃亲手画的，朱砂都没干透。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不自知的酸意，还有那玉扣，上好的羊脂玉，暖的，辟邪安神……王爷何时这么细心过？清风沉默片刻，硬邦邦吐出两字：职责。明月隐在暗处翻个白眼：职责？”“那你我尽职尽责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刀口舔血，怎没见王爷赏个护身符？”“哪怕街上道士画的三文钱一张也行啊。她想起上次追查王木匠同党时臂上挨的冷箭，阴雨天仍隐隐作痛。清风再次沉默，这次更久。他无意识摩挲佩剑剑柄，上面无数细密划痕是无数次任务的印记。想起去年冬日为拦截机密军报，他在冰天雪地潜伏两天一夜，回来时几乎冻僵，若非内力深厚……王妃……不同。他终于又挤出三字，像解释又像说服自己。王妃是王爷心尖上的人，是能让冰山融化的特殊存在。他们只是护卫，是工具。是啊，不同。明月叹气，语气复杂，王妃会算卦，会画符，会哄王爷开心。声线更低，你说……王妃画的符是不是真有用？我看那光华不像假的。清风未立刻回答。回想王妃入府后的种种，从最初指出王爷五行缺她，到宫中预警、寻猫找簪、破解王木匠阴谋，甚至调整风水让铺子起死回生……桩桩件件看似巧合，却透着难言的玄妙。他虽不信怪力乱神，但事实在前。或许。他最终给出保守却不再完全否定的答案。明月像找到知音，微微倾身：要是……咱们也能求王妃画一道就好了。”“不求平安顺遂，就求执行任务时少挨两刀，或受伤好快些？说着自觉逾矩，声渐低。清风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求王妃画符？这念头太过荒谬。他们是暗卫，是影子，生死有命，何须外力庇佑？可心底某处却因这荒谬念头，悄然生出一丝微弱的、耻于承认的渴望。这时书房门轻开，谢流云摇扇溜出，脸上带促狭笑意。他一眼瞥见廊下阴影中二人，脚步一顿凑近，压低声音笑道：哟，二位看戏呢？”“怎么样，甜不甜？齁不齁？清风立刻恢复标准侍卫姿态，目不斜视。明月直身面无表情：世子爷说笑了，属下在此护卫。谢流云用扇轻点他们，一副的表情：行了别装。”“刚才阿璟那眼神，啧啧，我认识他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还有嫂子画符那认真劲儿……唉，羡煞旁人啊。他故意拖长调子，目光在二人间扫过，怎么？你们也想要？明月抿唇不语。清风连眼神都未动。谢流云哈哈一笑不再逗他们，摇扇晃悠走远，留下一句：想要就跟嫂子说嘛，她人心善，说不定真给你们画两张刀枪不入待他走远，廊下重归寂静。明月望着书房紧闭的门，许久才轻叹：我去换岗了。你……留心些。她指王妃吩咐调查乱石坡和阴寒之物的事。清风点头。明月转身融入更深阴影，离去前脑海却不自觉浮现王妃画符时专注宁静的侧影，及王爷接符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柔和。或许……世子说的未必全是玩笑。只是他们真有资格求取这本不属于他们的关照吗？清风依旧原地伫立，如最忠诚的磐石。他握紧手中剑，将心底那丝微弱涟漪强行压下。守护王爷王妃是他的职责，也是存在的意义。其他不该奢求。然而在他坚硬心防深处，那枚被王爷珍重怀揣的平安符，却如小小石子投下圈圈难以平复的涟漪。这夜王府的温情，似乎不只属于那相视而笑的两人。也在不经意间，触动了暗影中某些长久冰封的东西。翌日上午，阳光漫进窗棂。谢流云又晃到了夜王府，熟门熟路，直奔萧璟书房。手里还拎个食盒，说是醉仙楼新出的点心，带来给“日理万机”的夜王殿下尝尝。书房里，萧璟正埋首批阅公文，神色冷峻如常。可谢流云眼尖，这人今天没像平时坐得笔直，反而微微向后靠进椅背，左手隔着衣料，正无意识地按在胸前。……正是昨天，云皎皎给他放平安符的地方。谢流云嘴角一勾，笑意促狭。食盒往茶几一撂，摇着扇子凑近书案，故意拖长语调：“哟，咱们夜王殿下，今日气色不错啊？”“莫不是得了什么‘独家秘宝’，精神头这么足？”：（）启禀王爷，国师她又在靠算卦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