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卦妃门前众生相(第1页)
救太子或许是侥幸,可这活生生从绑匪手里捞人,简直是神仙手段!“卦妃”之名从此不再局限于高门深院,像野火般烧遍了市井街巷。“卦妃娘娘是活神仙啊!”“官府找不到的人,娘娘一算一个准!”“往后有难处,都得求娘娘指点!”茶馆酒肆,街头巷尾,人人都在传“卦妃”的神迹。夜王府外甚至有人自发排起长队,虽大多被婉拒,可云皎皎“有求必应、灵验如神”的名头,算是铁板钉钉。连宫里皇帝都对着萧璟打趣:“璟儿,你这王妃的风头,快要压过你了。”萧璟面上不动,眼底却暖意暗涌:“她安好,儿臣便足矣。”风头正盛,夜深人静时,云皎皎却倚在萧璟肩头轻叹:“名声是把双刃剑。”“如今你我站在风口浪尖,多少眼睛盯着,往后一步都不能错。”“无妨。”萧璟揽紧她,“光明正大之下,才好暗度陈仓。”他指的是皇陵。云皎皎已借“研究古阵、为国祈福”之名,向皇帝请旨勘查皇陵。皇帝正在兴头上,几乎立刻准了。“三日后动身。”萧璟道,“对外只说去皇庄看风水。”云皎皎正要点头,窗外忽然传来“叩叩”轻响。明月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紧绷:“王爷,王妃,监视玄妙观的人……丢了一个。”“昨日申时交班后就没影了。”明月声音发沉,“常驻的茶摊边上,有打斗痕,很轻。”“但留下一小滩血,没擦干净。”萧璟面沉如水:“还找到什么?”“这个。”明月递上一块深蓝碎布,边缘撕裂,带着褐斑,“挂在树枝上。”“料子普通,但那血气……和斗笠人身上的阴煞味儿很像。”云皎皎指尖一触,立刻缩回……就是那种附骨之疽的阴寒。“清理得挺干净,独独留下这个……”她蹙眉,“是挑衅,还是想引我们往深处查?”“玄妙观……”萧璟指节叩着桌面,“这香火鼎盛之地,藏污纳垢倒比想象中更深。”“撤掉近处盯梢,全换流动哨,盯死所有陌生面孔。”“尤其是僧道,和那些气味不对的。”“是!”暗流汹涌,明面上“卦妃”的热度却烧得更旺了。周夫人寻子的事迹被传得神乎其神,夜王府门外天不亮就排起长龙。三教九流,挤作一团。每日三卦?杯水车薪。阿蛮带着丫鬟拦在前院,嗓子冒烟:“今日卦满!娘娘精力有限,各位请回吧,明日请早!”“姑娘通融一下!我就问一句,我娘的头疼病!”“卦妃娘娘!我赶了百里路啊!”“让我见娘娘!我捐二百两香油钱!”哀求、许诺、抱怨嗡嗡作响,几乎掀翻屋顶。后院卦堂,云皎皎送走今日第三位问卦者……一个忧心家族生意的老商人。她揉着太阳穴瘫进椅子里,感觉魂儿都快散了。“再这么算下去,‘卦妃’没当成,先要归位了……”她有气无力地哼哼。萧璟递过参茶,眼底心疼:“不想见就不见。”“那怎么行?”她呷了口茶,叹气,“名声这玩意儿,捧起来难,砸下去可快。”“再说了,”她拿起手边的册子翻了翻,“你看,这工部员外郎问仕途,印堂发黑,怕是上司要倒,牵连到他;”“还有这位夫人问家宅,子女宫显凶,她儿子在外惹了祸,她却想瞒……这些零零碎碎,拼起来就是京城的另一张脸。”萧璟看着她疲惫却清亮的眼睛,心头发软:“总得想个长法。”“要么提高门槛,要么……找几个帮手?”正说着,阿蛮气鼓鼓地端着点心进来:“小姐,外头有个老爷,非说他家祖坟冒青烟是吉兆,硬要见您!”“我说卦满了,他竟想闯,被清风哥‘请’出去了!”云皎皎与萧璟对视,唯有苦笑。这时明月又来报,这次的消息却让人意外。“王爷,王妃,林府传来消息,林嫣然醒了。”云皎皎坐直:“神智清楚?”“人是醒了,但记忆出了大问题。”明月道,“近一两年的事忘了很多,尤其是关于康郡王和……对王爷您的执念,都模糊了。”“整个人变得怯生生的,和以前判若两人。”记忆缺失?云皎皎蹙眉。是焚心散的后遗症,还是……有人趁机抹去了不该有的记忆?“林侍郎什么反应?”“松了口气,对外只说大病初愈要静养,谢绝一切探视。”明月回道,“还特意送了份厚礼来,谢王妃之前的救治。”这份礼,撇清关系的意味,再明白不过。“继续盯着。”萧璟挥手。云皎皎若有所思:“她这一忘,倒省了我们的事。”“只是真忘假忘,难说。”“真假都好,这棋子暂时是废了。”,!处理完这桩,云皎皎目光又落回那堆拜帖上,叹了口气:“帮手要快。”“另外,我打算立个新规矩。”“什么规矩?”“每日三卦不变,但需提前三日递帖预约,写明事由。”“我看事由轻重和……我的心情,决定见谁。”“卦金按难易和身份收,上不封顶,下不设限,贫苦者分文不取,为富不仁者千金一卦。”“所得银钱,除维持卦堂,其余全部设棚施粥、帮扶孤寡。”她眼中闪过狡黠,“这样既能筛掉凑热闹的,也能堵住说我敛财的嘴,顺便攒点功德。”萧璟眼底漾开笑意:“好。”“我给你调几个机灵识字的来。”新规一出,夜王府门外贴了告示。虽有抱怨,但更多是赞叹。“卦妃”云皎皎的形象,在神秘灵验之外,又添了慈悲与格调,越发高深难测。就在云皎皎以为能喘口气时,清风带着一身夜露归来,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王爷,王妃,玄妙观有重大发现!”他声音压得极低,几乎从齿缝里挤出来,“排查挂单道士时,发现一个叫‘虚云’的游方道士,三个月前来挂单,自称来自南疆,精通风水卜筮。”“此人……和那晚南疆刺客的身形,七分相似!”“而且,他在丙十七失踪当天,就悄无声息地走了!”清风摊开手掌,掌心是一枚沾着褐血的青铜耳环,刻着扭曲的蛇形图腾。“这是在他住的寮房墙角缝里找到的。”南疆道士!蛇形图腾!血迹!所有线索,猛地拧成一股,指向一张庞大而诡异的阴谋之网。云皎皎盯着那枚不祥的耳环,深吸一口气。京城这潭水,果然深不见底。而她这个被推上浪尖的“卦妃”,早已成了漩涡中最醒目的靶子。:()启禀王爷,国师她又在靠算卦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