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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的、不知从何而起的声音,类似于玻璃的碎裂。
原本的场景没有任何的变化,但不知为何,藤丸立香心里却无比确信——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哈哈哈哈哈!”
突兀地,笑声再度在遍布尘烟的废墟中响起。
恩奇都自空中落下,赤着足踩到地面上。
祂眼睛里的金色褪下重新回归新绿,神情恬淡,就好像先前似乎连天地都可以被其劈开的猛烈攻势并非出自祂之手。
在笑声停歇下来的时候,祂无奈地叹了口气。
直直刺入墙壁的锁链顺着恩奇都的招手温顺地回归,自祂身后垂落最后又化成灵子散去。
“人之子啊,”祂喟叹着开口,声音依旧温柔,“汝的无限亦有尽头。”
在祂话音落下的瞬间,似乎是在应和,突兀地废墟上绽开一朵花来。
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但是又确确实实消失了什么,就在刚才,被祂所打碎。
名为五条悟的特级咒术师依旧站在原地,未曾有过丝毫变化,只是在他的脸颊处多了一道很浅很浅的血痕,正有血自那道伤口溢出顺着脸颊滑落又滴在地上,变出一朵花来。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凝固了,连同声音一起被结结实实地封印在此处。
恩奇都嘴角依旧带着很温和的笑,好整以暇,却又一言不发。
玉藻前无意参与这多出来的麻烦,或者说,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换做是她的话短时间内的确那这样的「无限」毫无办法,于是在静悄悄地生着有关自己无能的闷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藤丸立香从卫宫宽广的身躯之后探出头来,又伸出手指小心地戳了戳卫宫的后背。
“说点什么啊,archer,”她用着气声说道,虽然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奈何周围的环境实在是太安静了因而声音还是格外的清晰,“再这样僵持下去,你不觉得太尴尬了吗?”
这种情形,率先出声同样也是尴尬的。
藤丸立香拒绝接受,并把这项艰巨且重要的任务丢给了卫宫。
“呵呵,既然御主已经如此说了,”打破沉默的是恩奇都,祂往前迈了一步,“先前未曾确定你的来意便率先动手,这似乎是应该道歉的事情,啊,所以。。。。。。”
祂言辞谦逊,似乎真心实意为祂所做出的事情感到愧疚。
只是在此情此景之下,作为打碎了无限的人,难免给人以——过分的谦逊就是过分的自傲,甚至于近乎耀武扬威的错觉。
“欸?道歉什么的不用哦~”
像是从无限被打破的错愕中回过神,他或者说那个咒术师又恢复了最初的那种有些轻佻的语气。
“对于老师来说,学生超越老师本来就是一件值得喜悦的事情嘛。”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这师徒关系到底是从何处冒出来的,而且,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师徒关系都是不可能成立的吧。
像是看到了藤丸立香脸上的疑惑,他用手用力一锤手心,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对哦,我好像忘了自我介绍,”他像个少女一样扭捏了一下,依稀看得出些羞涩,“嗯嗯,禅院立香同学是吧,我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院校的一名普普通通的教师,可以叫我五条老师哦~,叫我悟酱也是可以的~”
“知道我名字的事情暂且不论,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你普通的啊。”藤丸立香面无表情地吐槽道,眉眼间都是嫌弃,“还有,真是恶心的语气啊。”
那道细碎的伤口,本就不深,他抬起手微微擦拭了一下血迹,片刻,血便没有再流了。
听到御主的名字被道出恩奇都抬眼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