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轻点儿好痛他格外冷峻(第1页)
文睿帝直起身体,问道:“老五,你有什么好办法?”封宸安道:“儿臣以为,西愈提出如此要求,是想得到东离的礼遇和重视,郁大人公务繁忙不愿去,不如儿臣率京畿司的人去迎。”众朝臣立刻不愿意了。不过是小国来了个小皇女,就要东离正宫嫡出的皇子去迎,岂不落了东离的面子。在文睿帝心中,郁攸迟与封宸安他们二人的身份无甚差别。“从之,你作何想?可愿去迎?”郁攸迟忽而眸色一沉,耳根处传来针扎的刺痛。高坐在御台上的老皇帝眼花,看不清他的神色,但郁攸迟周围的官员们可看得清清楚楚,立即挪着碎步离他远一些。不肖多顷,郁攸迟的全脸都传来针刺感。麻木得连唇都不能掀起,他用了大力才微微牵动唇角,极缓慢地露出一个似笑非笑,似讽非讽,阴恻恻的笑。三皇子离郁攸迟最近,想躲都没处躲。封怀瑜心道可别叫他去了,这副样子必然要将那位小殿下吓回西愈,两国怕是要断交了。等了许久,也不见郁攸迟回答,文睿帝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既然从之没意见,朕就允了西愈的请求。”皇帝身子不好,早朝没有进行太久,这事议定之后便退了朝。郁攸迟面色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谁也无法从他脸上窥探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封宸安走到他边上,婉言道:“是西愈无礼在先,你若不愿意去,我可以代劳。”郁攸迟斜睨了他一眼。抬手便将一旁看偷瞄看热闹的封怀瑜扯了过来。三皇子不得已对上封宸安的脸,笑得比假人还僵。“五皇弟,若是郁世子需要我,我也是可以去的,就不劳皇弟辛苦这一趟了。”封宸安笑着道:“三皇兄说得是哪里话,我们与表兄是一家人,谁去都一样,不必这么客气,表兄你说是吧?”一家人,这三个字咬音很重。封宸安转头,望见郁攸迟潇洒离开的背影,笑容僵在脸上。封怀瑜在他耳后,道:“五皇弟,在你那句表兄刚说出口的时候,他人就走了。”封宸安盯着这背影远去,“三皇兄为何不提醒我?”封怀瑜嗐了一声,“五皇弟有八窍玲珑心,耳听八方眼观六路,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封宸安听出话中的讽刺,但转身依旧是笑着的。“我确实知道一件事,不如告诉三皇兄,你马上就要与表兄亲上加亲了。”亲上加亲,封怀瑜倍感不妙。“你这是什么意思?”“贵妃娘娘没有同你说?”封宸安笑得更真切了,“你马上就要与永安侯府的三姑娘议亲了。”和那个郁什么鸟议亲?!三皇子这次是真的笑不出了。永安侯府。郁攸迟踏进门口,步行真跟在他后头。他停住脚步,问道:“今日有什么来人来府上?”这会儿,面皮的僵硬之感已经褪去了大半,想必是适才那针起了效用。护院恭敬地道:“回世子,早上来了一大群严家的人,他们带着皇后娘娘的懿旨,将二小姐带走了。”本以为世子会追问细节,可抬头却见郁攸迟听得满脸不耐烦。皱眉问,“可还有别的人来?”护院不解,怎么世子像是一点不在意二小姐被带走之事,这事还不够大吗?他想了想,小心地道:“还有宋府的宋太医来,是露兰姑娘亲自去迎的。”郁攸迟脸色难看。果然是宋修懿来了,是他为宋承漪施了针。护院后背都出了汗,道:“步大人之前吩咐过,平芜院一应的事都不需拦着,说是您的意思。”“平芜院”郁攸迟还想问什么却顿住,声音冷寒地道:“以后,宋家来人,需向我禀报,才可以放人进来。”郁攸迟疾步走到平芜院,刚到屋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女子的娇呼声。“轻点儿”“好痛”郁攸迟眯了眯眸子,眼底卷积着暗沉的风暴。步行真已经看好了待会儿躲到哪棵树上。屋门忽的被推开。雨梅去了小厨房准备午膳,露兰心惊肉跳地看着门口之人。宋修懿头都没抬地道:“快些关上门,承漪受不得寒气。”露兰忍着胆寒将门关上。郁攸迟环视着屋中,炕桌上摆着一列银针和瓷罐,从他的视角只能望见榻上女子的小半身形,几乎都被宋修懿挡住了。若不是郁攸迟与她连着痛感,怕是真要被她这一声声娇唤,激得失去理智。宋承漪盘腿坐在榻上,白袜下的脚趾还在蜷缩着。宋修懿正在为她揉按后颈和肩膀的酸僵之处。她听到开门声,刚想从宋修懿身前探出脑袋,就被他按了回去。得了一句斥责,“别管是谁,谁有你的命重要?”话落,宋修懿能感觉到,落在他背上的目光,像是利刃要剐了他。宋承漪以为进来的是雨梅,便没再往外看,她挤出笑容来。“大哥,也没那么严重吧?还不到要命的地步。”宋修懿手下继续用力,“你后背经气淤堵不通,长此已久,对你的肺腑和心脉也有损害。”“也不知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先是不管不顾的饮酒,又落到了冰湖之中,现在还吹冷风中了寒邪。”宋承漪被捏得肉疼,又被念得头疼,赶紧保证道:“大哥,我以后绝不会再受一丝寒气。”宋修懿道:“你的保证我不信,要待在我身边,我才能放心。”“宋大人真是我府中的常客。”一道凉飕飕的声音飘了进来。宋承漪后背忽而打直,抻着脖子歪着脑袋瞧,终于在夹缝中看到了一片绯红袍角。宋修懿泰然自若地回道:“我也不想来,我不想见到承漪受任何苦痛,可偏不遂我的心意。”郁攸迟走到榻边,与宋修懿并肩而立。宋承漪的视线瞬时就转了过去,她想笑,但怕这脸皮还僵着,把郁攸迟惊吓到。便只用一双眼睛盯着他瞧。今日的郁攸迟,有点特别。格外的冷峻。??宋·不敢笑·怕毁形象·承漪vs郁·心里苦·真笑不出来·攸迟:()死后第六年,我为夫君牵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