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3页)
这回回应云溪的是“咕噜咕噜”声。
云溪仔细察看。
小臂处的尾刺,看样子是被沧月自己拔出来了,毒液释放出来,所以造成了小臂的肿胀;手背上的那颗刺还嵌在皮肤上,刺得比较深,沧月拔不出来,所以咕噜咕噜地跑回来找她帮忙拔。
瑞士军刀上有小镊子,云溪用镊子小心翼翼帮沧月把手背上的那根刺夹了出来。
蜜蜂毒液大多呈现弱酸性,云溪用碱性的草木灰水给她冲洗消毒。
“毒性不强的话,一般过个三五天就消了。”云溪安慰沧月说。
拔掉了刺,沧月在水中烦躁地游过来游过去,尾巴搅出了一片的水花,上半身露出水面,左臂甩来甩去,约莫是感受到了又麻又疼的灼痒刺痛感。
没一会儿,她的手掌也肿胀起来,肿得握拳时,像是一个发胀的小馒头。
她看见后,喉咙里发出了低沉拖长音的咕噜声,听上去很是委屈。
委屈中还夹杂着一丝怒意。
云溪看着那个发胀的小馒头,抿了抿唇,克制住唇角的笑意。
沧月看得懂她的笑,并且只会把她的笑理解为开心。
她可不能在这种时候,表现出开心的情绪。
沧月咕噜了一会儿,看向云溪,又从水中游到了岸边,巴巴地抬起手臂,展示自己肿起来的“小馒头”给云溪看。
云溪对着她的手背,轻轻吹了两口气,温声安慰说:“不痛不痛。待会我们去弄点蜂蜜吃,顺便给你报仇!”
吹气的时候,云溪才看见她的指甲缝里全是泥土。
云溪拿过一旁的果皮刷,把沧月的手掌摁在水中,刷洗清理她指甲缝中的泥土。
蜜蜂会在树上筑巢,也会在石洞、树洞、土洞中筑巢。
看沧月这满指甲的泥土,云溪猜到,沧月大概是看到了一个土洞,没有闻到危险的味道,就习惯性伸手去掏,结果被两只蜜蜂蛰了。
她平时就有掏兽蛋的习惯,树上的、地上的洞,都会被她掏个遍。
有一次,云溪还亲眼看见她从洞中掏出来一条小蛇。
按照她从前吃生食的习惯,那条蛇大概会直接被她吞入腹中。
但她现在吃惯了熟食,变得有些挑嘴,只是拧断了蛇头,然后放到云溪背后的草篓上,打算回去烤了吃。
清理完指甲缝,云溪换了身衣服,取下树上晾晒的护腕,给自己绑上,也让沧月穿上了衣服。
然后她拿上一件衬衫和一些生火的工具,背上背篓,让沧月带她去发现蜜蜂的地方看看。
她对蜜蜂这种生物,其实有些亲切感的。
农村有种说法,“蜂来富,燕来贵”,小时候,她的家乡,几乎家家户户都养了蜜蜂,每年春天,还会有燕子飞到各家各户的屋檐下筑巢,大人们从不驱赶,还会制止小孩们的逗弄。
她的奶奶甚至在卧室的墙上,打了一个洞,专门供给家蜂筑巢,洞口安装上木板,有几个小洞供蜜蜂进进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