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校场考验来自老丈人的鄙夷（第3页）

就在我咬紧牙关，感觉己经到了极限，身体开始大幅度倾斜，即将功亏一篑的瞬间——

一道素白的身影，如同惊鸿般翩然掠至，轻盈地落在了我旁边的一根木桩上。

是凌清月！

她不知何时来到了校场，依旧是一身常服，但立足木桩之上，却稳如磐石。

她没有看我，也没有看老将军，只是淡淡开口：“父亲，女儿近日对这套步法有些新的领悟，还请父亲指点。”

说罢，她也不等老将军回应，便在我相邻的木桩上，演练起一套精妙的步法来。

身影飘忽，如同穿花蝴蝶。

然而，在她身形移动，与我交错而过的刹那，她的衣袖或是裙摆，总会“不经意”地、极其轻微地拂过我的手臂或后背。

那力道微乎其微，却如同在我即将倾倒的天平上，加上了一颗至关重要的砝码，每次都恰到好处地帮我稳住了即将失控的平衡！

一次，两次……

她演练她的步法，我维持我的“金鸡独立”。

看似毫无关联，但她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用这种不着痕迹的方式，暗中借力，助我稳住身形。

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感激。她来了，用她自己的方式，在父亲面前，维护着我这可怜巴巴的尊严。

老将军是何等眼力，岂会看不出这其中猫腻？

他虎目微眯，看了看气定神闲、步法精妙的女儿，又看了看在她暗中相助下、虽然狼狈却勉强坚持下来的我，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却并未出言阻止。

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到了。

当老将军沉声说出“停”字时，我几乎是首接从木桩上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彻底湿透，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凌清月也轻盈落地，站在一旁，神色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做。

凌老将军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沉默了半晌，才用他那特有的、洪亮而粗粝的嗓音，淡淡说道：

“底子差得像娘们，脚步虚浮，力气不济。”

他顿了顿，目光在我因为之前的“懒驴打滚”而沾满尘土的衣服上扫过，又补充了一句：

“但……临危之时，还算有点不入流的急智。”

说完，他不再看我，转身大步离开了校场。

我瘫坐在地上，望着老将军离去的背影，愣了很久。

底子差得像娘们……这是批评。

但……还算有点急智……

这，算不算是……勉强及格的评价？

这是我第一次，从凌清月以外、而且是代表着绝对武力权威的凌老将军这里，获得了一丝……极其微小的，属于武将体系的认可？

虽然这认可来得如此艰难，如此屈辱，但……我低头看着自己依旧颤抖的双手。

也许……我并非全然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