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密诏出宫（第3页）

一名小吏探头进来。

“董大人，南厅那边问您还回不回去。”

“不必了。我这里有积务未清。”

“那……要不要给您添盏灯？”

“不用。省些油。”

小吏退下。

门关上后，董艺海才缓缓抬头。

他的脸在烛光下半明半暗，看不出情绪。

他知道刚才那番话是试探。

南厅根本没有军情。

所谓的八百里加急，是有人想看他慌不择路地去抢消息。

他没去。

他反而留下来，做足痕迹。

这样无论哪边赢，他都能说：

“我看过密令，但我没传。”

“我留了记录，我也烧了草稿。”

“我是按规矩办事的人。”

他吹灭蜡烛。

黑暗吞没了整个房间。

最后一丝光消失前，他轻轻说了句：

“这出戏，该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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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公主坐在内堂。

灯很亮。她面前摆着一张矮案，上面放着一个油纸包。包是湿的，外面裹着蓑衣碎片。守卫验过暗记——三道划痕，交叉成“井”字——才敢送来。

她亲手拆开。

里面是一张抄录的调令。内容简洁：羽林左卫将于子时三刻移防南苑，由内廷首发，不经中书。无印，无署名，但字迹与近日宫中急递文书一致。

她看完，没说话。

手指慢慢抚过纸面。

她认得这个时间。

三天前，她安插在羽林军中的亲信曾悄悄传话：陛下似有意在子时调动北门守卫，具体不明。

现在，对上了。

这不是巧合。

是信号。

她起身，走到屏风后。里面挂着一幅皇城布防图，红线标出各卫驻地，黑点代表眼线位置。她盯着玄武门看了很久，然后拿起一支朱笔，在门后夹道画了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