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山雨欲来（第3页）

值房外的脚步多了起来。不止是小吏，还有宦官。他们拿着密封木匣，匆匆进出尚书都省。每一次经过他的门口，都会放慢脚步。

他知道他们在试探。

他知道有人在等他伸手。

他始终没有抬头。首到一个年轻内侍停在他门前，说了句：“中书令大人请您去一趟南厅。”

他放下笔，起身整理衣冠。

“何事？”

“说是边关八百里加急到了，需中书侍郎联署拆封。”

他点头。

走出门时，右手轻轻拍了下袖袋。那份复制的调令还在。他知道南厅不会有真的军情。那是陷阱，也是机会。

他迈步前行。灯笼映出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横穿整个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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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秋宁听见屋顶瓦片响了一下。

不是猫。是人踩上去的动静。

他没动。假装翻身。实际上睁着眼，数着心跳。

十一下之后，外面恢复安静。

他知道宫里己经布了暗哨。不只是防刺客，也是防他。

但他还不能动。也不能逃。

他想起白天那个送纸条的学徒。眼神慌乱，手在抖。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被人跟踪了才慌。那人没说，但他看出来了。

他坐起来，重新点亮灯。

拿出新的药笺，写下一行字：

“寅初煎药，换新人值守，勿用旧班。”

写完，吹干墨迹，折好，放在门口托盘上。这是给下一班太医看的指令。光明正大，无可挑剔。

然后他回到床边，从枕头下摸出一根银针。

针尖很亮，在灯下闪了一下。

他把它夹在指间，躺下。

一只手搭在胸口，另一只手握着针，等着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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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智收到第二封密报。

“死士中有两人曾出入公主府西角门，守门老兵称其佩刀样式与陇右监造一致。”

他看完，把纸揉成团，扔进火盆。

火焰腾起，照亮了他的脸。

他终于确定了。

这不是普通的权力争夺。是早就准备好的斩首行动。

他走到沙盘前，拿起一面小红旗，插在玄武门位置。

又拿一面黑旗，摆在太极殿北侧偏殿。

然后他站着不动。

雨终于落了下来，打在屋顶上，噼啪作响。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大唐三人行：与李隆基争霸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