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首次密会（第2页）

李守德一掌拍在案上。

木桌震起，茶杯跳起又落回。

“放屁！我在北衙整军，薛崇简刚被调走，王承业也被架空。现在冒出个周崇义，下一步是不是要派他来监我？”

“所以必须联手。”董延语气不变，“单打独斗，谁都活不过三个月。李守德握兵权，我在中书省控文书流转，刘清平能在御前说话——只要你的医学馆立得住。”

“你要我帮你清文官？”李守德冷笑，“老子打仗靠的是刀，不是笔墨。”

“可你知道吗？”董延翻开一页名单，“这七天，己有十六名禁军将领调离岗位。其中九人曾是你手下老兵。他们没犯错，也没升迁，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换了差事。”

李守德瞳孔一缩。

“谁下的令？”

“没有明旨。”董延合上册子，“但每道调令都经我手预审。名字划去时，连兵部都不知道原因。”

厅内静了一瞬。

刘清平缓缓开口：“你想怎么合作？”

“三线并进。”董延竖起三指，“李守德主北衙人事清洗，我要在五日内拿到所有副尉以上军官履历；我控中枢文书，凡涉及三人动向的奏报，一律加注‘速呈御览’，让皇帝亲自过目；刘清平借医事立名，每月呈报一次伤卒救治实录，用数据说话，争取御批常态化。”

“互不干涉。”刘清平问，“也互不背书？”

“正是。”董延点头，“你做的事，我不插手。我做的事，你也别质疑。但若有急情，以‘药方封缄’为号——刘医正懂这个规矩。”

刘清平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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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是在利用他的身份做掩护。药方传递消息，不易起疑。

“每五日在此密会一次。”董延补充，“若遇变故，暗语由林七中转。”

李守德盯着他看了许久。

“你早计划好了。”

“我只是看清了局势。”董延微笑，“今上肃清余党，不是为了安稳，是为了重新洗牌。我们若不主动出手，就会被别人当成弃子。”

“好。”李守德终于松口，“我可以共享军中动向。但有一条——谁挡我的路，我就砍了谁。别指望我讲规矩。”

“规矩？”董延轻笑，“在这里，赢家才定规矩。”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轻叩。

仆人低声禀报：巡夜金吾卫经过府外，停留片刻才走。

三人神色皆变。

董延挥手，仆人退下。

他起身走到墙边，拨动烛台机关，暗格弹出一角密图——长安城南坊布局，几处要点标红。

“从今夜起，进出不得同路。”他说，“李将军走西巷，刘医正由后园小门出，我自有通道。”

“你怕了？”李守德问。

“我不是怕。”董延收图入匣，“我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刘清平起身，整理衣袖。

“医学馆明日还要授课。若无别的事，我先告辞。”

“等等。”李守德突然开口，“有个事得议一议。”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一个名字：崔琰。

“刑部侍郎崔琰。”他说，“当年替公主管过账，如今天天往太极殿跑，满脸忠心。这种人，留着就是祸根。”

“我建议立刻拿下。”李守德目光扫向董延，“他在刑狱系统多年，手里卷宗无数。若他倒戈，能揭出一批旧账。”

董延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