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脆弱的同盟（第3页）

李德智走到窗边，看了看破碎的窗纸。外面庭院空荡，树影横斜。

他忽然弯腰，从窗框下捡起一物。

一枚铜钉。

扁头，带旋纹。

“这不是宫里的制式。”

“也不是军中用的。”刘秋宁接过细看，“像是工匠铺私自打的标记。”

“能查到哪？”

“不一定。”刘秋宁收进袖袋，“但有人不想只用箭传话。”

屋里重新安静。

三个人站着，坐着，都没有再提喝酒的事。

酒杯仍摆在桌上。

一杯倾倒，酒液漫出，顺着桌缝滴在地上。

李德智忽然说：“我们从没想过要结盟。”

“现在也没结成。”刘秋宁看着屏风上的洞，“只是被逼到了同一间屋子。”

“那就够了。”董艺海把纸条塞进砚台底下，“只要他们觉得我们是一伙的，就会一起对付我们。”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得表现得，真像一伙的。”

话音未落。

院外传来一声闷响。

像是重物坠地。

紧接着，西墙方向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突然停止。

李德智立刻起身，贴门而立。

董艺海吹灭两盏灯。

屋里只剩一烛。

光影摇曳。

刘秋宁摸到药瓶，拧开盖子，倒出三根银针，压在袖口内侧。

门外，一片死寂。

三人都没动。

李德智的手按在刀柄上。

董艺海盯着门缝透进的一线月光。

刘秋宁数着自己的呼吸。

一下。

两下。

第三下还没完。

门缝底下，缓缓渗进一缕暗红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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