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公主末路（第1页）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大唐三人行：与李隆基争霸那些年药箱角落的红液还在爬。

刘秋宁盯着那道细线，指尖悬在半空。它没停，顺着木纹往针匣方向去了。他闭眼三息，再睁，抽出银针，旋开尾部金丝，倒出粉末滴醋。蓝泡又起。

不是误判。

这针能试毒，也能藏毒。谁给的？皇帝为何要试他？他又该信谁？

外头传来脚步，轻而稳。是宫人常走的节奏。

“刘大人。”门外声音压低，“终南山的消息。”

他收针入匣，开门。

小宦官低头递来一张纸条，未抬头便退走。纸上只一行字：公主己死，佛寺赐酒。

刘秋宁把纸凑近烛火。火苗舔上边角，黑灰卷起。他没烧完，捏住残角，吹灭。

太平公主死了。

那个在政变夜仍能调三千死士的女人，终究没能走出终南山。

他转身锁柜，取新瓶换药。手停在半路。瓶底刻纹又现——那粒红丸还在。他没动它。他知道动了就再也看不见真相。

同一时刻，太极殿东阁。

李德智正看新兵名册。编号七九三的校尉被圈出，刀型不符制式。他提笔批“查”，墨未干，陈七进来。

“将军，佛寺那边……事毕了。”

李德智笔尖一顿。

“怎么死的？”

“高力士亲去，带诏书与酒。公主不接旨，骂了几句，说三郎忘恩负义。宦官想捂她嘴，她夺过杯子，一口喝尽。倒地前喊了一句——”

“什么？”

“她说：‘三郎，你今日杀我，他日必有更恶之虎噬你！’”

李德智放下笔。

虎？

他抬头看墙上舆图。长安城脉络分明，北衙、南苑、玄武门皆标红点。他的势力正在扩张。左骁卫归心，五军一部在握。他是虎吗？

还是即将被虎咬的人？

他摸腰间匕首。黑鞘冰凉，“慎”字刻痕清晰。昨夜高力士来过，说王德用副将没死透。那人若开口，牵连的是他。可他也留了后手——赵成带人守在城外三十里，只要一声令下，证人就会变成尸体。

他不怕死人说话。

他怕活人猜忌。

偏殿另一侧，董艺海执笔写草稿。

吏部任免名单摊开。他刚划掉一人，听见脚步声。

胡商旧友来了，袖中滑出密信。一行字：“西府账目己毁，三百缗断流。”

他焚信。火光映在脸上，一闪即灭。

太平公主死了。钱路断了。但他早料到这一天。

他提笔，在空白处写了个“虎”字。顿了顿，用力划去。墨迹如血。

他知道那句话会传开。预言最可怕的地方不在真假，而在人心信不信。只要有人觉得李隆基会遭报应，朝局就不稳。而不稳，才有他翻盘的机会。

他合上卷宗，取出铜鱼符，塞进内袋。这是李隆基给的凭证，也是枷锁。用得好，是权柄；用不好，是催命符。

三人几乎同时得知消息。

傍晚，承天门前。

夕阳斜照，宫门将闭。李德智从武库出来，披风带尘。董艺海步出政事堂，紫袍金带，神色如常。刘秋宁背着药箱，袖中瓶微响。

他们在廊下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