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董艺海窃密（第3页）

权力不是打打杀杀。

是人心取舍，是时机拿捏，是把一张纸变成一把刀。

而这张纸，此刻就在书架上等着。

等他把它递给谁。

又或者——

同时递给两个人。

他闭目假寐，手指轻扣桌面。

三声快，两声慢。

是昨夜宫宴时乐工奏的节拍。

也是他与公主府联络的暗号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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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再敲第三次。

不能急。

消息一旦出手，就没有回头路。

他得先知道另一头是谁在等。

案头文书堆叠如山。

他随手抽出一份边报，翻开批阅。

字迹工整，语气平稳，一如往常。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袖中藏着一枚铜牌。

不是官配腰牌。

是七夕宫宴当晚，太平公主亲赐的信物。

昨夜李守德回宫，抢先进人宫禁布防。

今日这道密诏，正是皇帝对此的回应。

军权之争己起，接下来就是清算。

太上皇中毒，碎陶现毒药，刘清平验出乌头碱。

这些事都不是孤立的。

有人想逼宫，有人想立威。

而他要做的，不是选边。

是让两边都以为他是自己人。

他睁开眼。

灯油将尽，火光缩成一点红芯。

他伸手拨了拨灯捻。

火苗重新跳起。

这时，门外传来轻微响动。

不是脚步，是竹简滑过地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