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风声鹤唳（第3页）

只盯着铜镜里的自己，轻轻说了句：

“这盘棋，还没到收官的时候。”

董艺海在中书省值房。

手里一份边报，纸角有折痕。

他记得昨天这文件该递进宫。

现在却压在公主派系的案头，封口未拆。

他不动声色，翻过另一页。

又发现三份军饷审计卷宗不见了。

负责抄录的令史请了病假，同乡说他回陇西老家奔丧。

可陇西今年大旱，官道设卡，无通行牒不得出入。

一个低级吏员，哪来的牒？

他放下笔。

起身去档案库，借口整理旧诏。

借着修缮名目，悄悄拓印了近五日所有进出宫门的官员签到簿。

拓片用薄桑皮纸覆在原件上，炭粉轻扫，字迹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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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下三个频繁出现在公主府拜帖中的名字，又圈出两名深夜入宫的宦官。

做完这些，他回到值房。

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瓷瓶，倒出半粒药丸吞下。

这是刘清平给的“定神散”，说是能提神醒脑。

他不知道是什么，但吃了不头疼。

快午时，一名胡商模样的人从侧门进来。

穿着褪色锦袍，脚上却是新靴。

董艺海请他到偏厅喝茶。

两人用西域语交谈几句，外人听不懂。

末了，董艺海递出一封密封的信。

“三日之内，若我没派人找你，就把这个送到沙州驿站。”

“交给一个叫阿史那乌迪的人。”

“就说，梨园的《破阵乐》改了调。”

胡商收信，点头离去。

其实信里什么都没说。

只是白纸几张。

他要试的，是这人会不会首接把信交给公主府的眼线。

他知道，风己经起来了。

长安城里没人睡觉。

每个人都在等第一声惊雷。

傍晚，李德智在校场巡视。

新换的岗哨报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