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首次密会（第3页）

“不能动。”

“为什么？”

“他现在是摇摆人。”董延说，“既向皇帝表忠，又没彻底断了旧关系。这时候动手，只会逼他反扑。不如让他活着，替我们查别人。”

“你是想借刀杀人？”刘清平问。

“我是想少走弯路。”董延语气平稳，“等他把其他漏网之鱼供出来，再处理也不迟。”

李守德猛地站起。

“你在玩火！这种墙头草，今天对你笑，明天就能捅你一刀！我在军中见多了这种人，全是软骨头！”

“可你拿不到证据。”董延不动声色，“没有罪名，动他就是自乱阵脚。你想靠刀解决问题，可朝廷不是战场。”

“至少战场上，敌人是明的！”李守德怒视，“你们这些人，嘴上说着大局，其实只想多捞点好处！”

“够了。”刘清平突然开口。

两人同时看向他。

“你们争的是手段。”他说，“我只问一句——如果崔琰倒向对手，谁来负责？是他毁了医学馆，还是你丢了北衙兵权？”

厅内陷入沉默。

炭火噼啪一声炸响。

火星溅到地毯上，仆人迅速踩灭。

董延轻轻扇了扇折扇。

“暂观其行。”

“我也这么说。”李守德冷哼，“但只要他敢动一下，我就让他消失。”

“可以。”董延点头，“但需我知情。”

“别想拿规矩捆住我的手。”李守德盯着他，“合作归合作，谁拦我，我就砍了谁。”

他说完转身就走。

脚步沉重，踏在木地板上咚咚作响。

董延没拦。

只是看着刘清平。

“你觉得呢？”

刘清平没回答。

他拿起外袍，披上肩头。

“医学馆需要药材。”他说，“明日我会派人去户部领陈药。若有人阻拦，请你让文书畅通。”

董延笑了。

“小事。”

刘清平走向门口。

手搭上门latch的瞬间，停了一下。

“崔琰的事。”他说，“我会查他在医案上的签字记录。如果有销毁病历、篡改验状的行为，我会留下证据。”

他开门出去。

夜风灌入，吹动烛火剧烈晃动。

董延坐在原地，慢慢展开折扇。

扇面空白，无字无画。

他望着门外漆黑长廊，轻声道：

“开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