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脚小脚丫(第2页)
其他的球球听了,简直快晕倒。大家为了安抚迷信的蓝球球,决定顺它的意,让它当二。
它们重新数:
“我是黄球球,我叫一。”
“我是蓝球球,我是幸运的二。”
“我是黄球球,我叫三?……”
噫?怎么回事?
都是黄球球,为什么一个叫一、一个叫三呢?
两个黄球球互相看一眼,突然觉得对方很讨厌。要不是有对方,自己就是唯一的黄球球了。
它们两个同时推对方一下,接着缠在一起,打起架来。
小铃铛说:“别打了!别打了!有话好说!”
有的球球提议其中一个黄球球脱掉衣服,变成“光球球”,就不会跟另一个黄球球搞混了。
于是,为了谁要脱掉衣服,大家又吵成一团,所有的球球推来推去,三个小铃铛也大吼大叫的。
就在这时候,紫球球用它这辈子最大的声音问:
“为——什——么——要——数——我——们——?”
嗯,这是个好问题!这是个有价值的好问题!
所有的球球与所有的铃铛又安静下来了,不约而同看着那个小铃铛,小铃铛看到大家都在看它,只好抬头看上面的绿头鸭。
“喂——”小铃铛气鼓鼓地爬上灯罩,问绿头鸭,“你说!你说!为什么要数我们?”
绿头鸭还是很忙,一会儿飞到东,点点头数数儿,一会儿飘到西,点点头数数儿。它停不下来,但它也用这辈子最大的声音回答:
“是——风——叫——我——数——的——!”
只要卧室的窗户一打开,风就进来晃一晃灯罩,鲜艳的圣诞彩球也跟着摇摆。有时,我也会随手摇动小铃铛,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儿童之手仍藏在已长成中年的身体内,只为了听几声叮咚咚、叮铃铃、叮当当。
一寸寸时光把婴儿的小脚丫叮胖了。小家伙已懂得跟自己的脚丫玩,心情不错的话,还会以一流的软骨功将脚拇指塞入嘴巴,吮得滋滋有声。老人家说,每个小孩都带着糖出娘胎,所以喜欢吮指头,等到糖吃光了,就不吮。看小家伙吮脚指头的样子,仿佛他曾踩过蜜糖之地。
时常,他躺在**玩脚丫。我也躺着,把大脚丫举得高高的,再以高难度动作去踢半空中的小铃铛与彩球。
叮铃铛!叮铃铛!
他笑得像一只快乐的小火鸡。他也喜欢我跟他玩“大脚小脚丫”,他一定觉得我的脚丫像两头大熊,追着像小兔子般的他的脚丫。
球球与铃铛都看见我们的游戏了。
满七八个月左右,若抱他到卧室,问:
“球球在哪里?”
尚不会言语的他会把头转向灯罩,用眼神告诉我彩球的位置。若问他“绿头鸭在哪里?”他也会抬起头,追随那只轻轻晃动的鸭子小风筝。
一岁以后,他开始抓取语言,有一天,他以明确的手势与字汇告诉我:
“妈妈,球球!”
我才明白,一时心血**系上的彩球与铃铛,不知不觉变成小家伙的第一个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