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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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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砰’地一声,以为是七B取下行李箱的声音,当然,七B根本没有拿下来会产生‘砰’一声的那种大行李箱。噢!对了,比尔会不会讲法文?”

“一点日常会话吧。”

“像Avecmoi(跟我一起)。”

“是的,大约就是这样。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只是好奇。看来似乎他打算在某处过夜。”

“你是说在苏格兰?”

“是的。他带着新约《圣经》和法文小说,可是却不太会讲法文。”

“也许他的苏格兰朋友也不会啊。”

“是啊,苏格兰人通常都不会讲法文。但是如果他打算在别的地方过夜,那他就不可能同一天跟你在巴黎碰面。”

“噢!只差一天对比尔算不了什么的。他可以3月4日拍封电报给我就好了。”

“是啊……我真希望我能够想出来他为什么要如此遮掩自己。”

“遮掩自己?”

“是啊,就是为什么要伪装得如此彻底?为什么他要别人认为他是法国人?”

“我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有人要别人认为他是法国人?”卡伦说,“你希望从劳埃德这个人身上得到什么?”

“我希望当时在休斯顿车站为他送行的人就是劳埃德,因为他们讨论到‘强凯利’,记不记得?对老优格而言,那个发音就像‘抢凯利’。”

“那么,劳埃德住伦敦?”

“是的。切尔西。”

“我希望他在家。”

“我也是。现在我要好好度过我在突利的最后一小时,如果你现在可以忍受坐着无所事事,想一会儿问题,也许你可以跟我回克努吃晚餐,见见兰金一家人。”

“听起来蛮好的,我还没有跟子爵夫人说再见呢!我现在对子爵夫人是完全改变了。你认为子爵夫人是你们典型的贵族吗,格兰特先生?”

“就她所有的典型特质而言,她的确是。”格兰特边说边思量从哪里下去钓鱼。

他一直钓到水面的光影提醒他太阳要下山了,但是什么也没钓到。这个结果既不令他惊讶也不令他失望,他的思绪早飘到别的地方去了。他在旋转的河水里已经不再看见比尔·肯瑞克死去的脸了,但是比尔·肯瑞克这个人却围绕着他。他已经占据了他整个心思。

格兰特叹了一口气,收起钓线,并不是因为没有钓到鱼,或是要跟突利说再见,而是因为他对比尔·肯瑞克为什么要伪装身份还是一样想不透。

“我很高兴有机会可以看看这片岛屿。”他们往克努的路上走时泰德说,“它一点都不像我所想象的。”

从他的语气,格兰特推断他原来想象中的突利大概和华巴没啥两样,到处都住着猴子跟精灵。

“我真希望你是以比较快乐的心情来看待这个地方,”他回答说,“你该找一天回来,平静地钓钓鱼。”

泰德有点害羞地笑一笑,摸摸头上蓬乱的头发:“我想还是巴黎比较适合我,或是维也纳。当你把时间花在连上帝都遗忘的小镇时,就会开始向往闪亮的霓虹灯了。”

“我们伦敦倒是有闪亮的霓虹灯。”

“对,也许我应该在伦敦再感受一下。伦敦还不错。”

当他们到家时罗拉走到门口说:“亚伦,我听说——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听说——”然后,她注意到他带着朋友一起回来,噢!你一定是泰德,派特说你不相信突利有鱼可以钓。你好吗?很高兴你能来。请进,派特会带你去洗手,然后再过来跟我们喝饭前酒。”她叫在那里走来走去的派特,然后越过这位访客,直接来到要责备的对象面前,挡住他的去路说:“亚伦,你明天别想回去。”

“但是我已经复原了,没事了,拉拉!”他说,心想这大概就是她不高兴的原因吧!

“那又如何?你的假还有一个多礼拜,而且突利正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你不能只为了要把某个年轻人由他自己跳进去的洞里弄出来,而抛下这一切吧?”

“泰德·卡伦并没有在什么洞里,而我也不是发狂,如果你是这样想的话。我明天要走,因为这是我要做的事。”他本来还要补充说,“我巴不得现在马上走!”但是即使像罗拉这么亲密的人,这样说也可能导致误会。

“但是我们都很快乐,而且每一件事情都——”她突然停止了,“噢,好吧!反正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改变心意,我早就应该知道了。任何情况都不能使你偏离一丝你下定决心要做的事。你永远都是该死的讫里什那(译注:源自印度教。讫里什那为Vishnu神的化身,每年例节甲车载此神要游行,相信若能给该车轧死即可升天,善男信女甘愿投其轮下。意为世界的主宰。任何因为无情的力量或事物而导致的残酷行为皆以此称呼)。”

“这真是可怕的比喻,”他说,“难道你就不能干脆使用子弹、直线这些同样表示不偏离但不那么具毁灭性的字眼?”

她友善戏弄地把手环住他的手臂:“但是你就很有毁灭性啊,亲爱的。”

格兰特正要抗议,罗拉接着说:“以最仁慈的、最致命的方式。来喝一杯,你看起来像可以喝一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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