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页)
“没有。这些信并没有用信封装,只是放在他皮夹里。他的朋友可能都还没有出现呢!”
“有没有谁知道他要去哪里?或是为什么要去那里?”
“没有,似乎没有。”
“他带了些什么行李?”
“只是一个过夜的皮箱,里面有衬衫、袜子、睡衣和脱鞋,上面没有干洗店的标志。”
“什么?为什么?难道这些东西都是新的?”
“不,不是,”威廉斯对格兰特明显的怀疑觉得非常有趣,“都已经穿得很旧了。”
“脱鞋上有制造商的名字?”
“没有,那是那种厚厚的手工制脱鞋,你会在北非的广场或是地中海海边看到的那种。”
“还有什么?”
“皮箱里是吗?呃,还有一本法文版的新约《圣经》和黄色平装本小说,两本都很旧了。”
接线生说:“你的3分钟到了。”
格兰特延长了3分钟,但是没有得到更进一步的七B资料。除了他没前科——不管是在法国(他捅女友一刀似乎只是纯粹的家务事)或是英国,其他的事没人知道。这的确是一个典型,有关他的种种唯一已知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对了,”威廉斯说,“我在回信时忘了回答你信中附注的事情。”
“什么附注的事?”格兰特问,随即想起他曾写下他事后想到的事:
如果你有空的话,也许可以问一下特殊部门是否对一个叫阿奇·布朗的人有兴趣,他是苏格兰爱国王义者。去问泰德·汉纳,就说是我问的。
“噢!对,对,有关那个爱国主义者,你有空处理这件事吗?它并不是那么重要。”
“对了,大前天我碰巧在白厅巴士上遇见你提到的那个人,他说他个人对你的那只鸟没有意见,但却非常想知道大乌鸦是什么,你知道他在讲什么吗?”
“我想我知道,”格兰特愉快地说,“你告诉他我会尽力为他们查明,就当做是假期作业好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先不要操心工作,好好养病。只要尽可能在这个单位因为没有你而关门之前回来就好了。”
“他穿的鞋,鞋是哪里做的?”
“谁穿的鞋?噢,是喀拉蚩做的。”
“哪里?”
“喀拉蚩。”
“噢!对,你刚刚是这么说的。他似乎常常到处跑来跑去,《圣经》的扉页也没有名字?”
“我想没有。我想我在记这些证物时并没有写到这一点,噢,有,有,我记下来了:没名字。”
“在失踪人口栏上也没有任何和他特征相似的人?”
“没有,没一个人,甚至没有一个跟他稍稍相似的,他并不是失踪人口。”
“真费心了,麻烦你查这些小事,你也没不客气地要我回我的小溪钓鱼去。哪天我会报答你的。”
“你小溪里的鱼容易上钩吗?”
“根本没有什么小溪,鱼都躲在池塘中最深处了,这正是为什么我会开始对这种忙碌的西南分局根本不会在意的小案子感兴趣的原因。”
但他知道这并不是事实。他并非因为无聊才对七B的案子起了兴趣,这是——他几乎要这么称呼某种一体相生的感觉。他对七B有一种奇特的认同感,倒不是说他和七B有何相同之处,而是因为格兰特对此人有一种兴趣上的认同。纯就格兰特只见过他一次,且对他一无所知的事实看来,这显然非常不理性。可不可能他认为七B和他一样在与恶魔搏斗?
是否他这种纯属个人的兴趣,而让这场竞赛开始?
他始终认为七B所谓的天堂就是一种遗忘,他会这么认为是因为浓重的威士忌气味弥漫了整个卧铺,但这个年轻人并未醉得不省人事,事实上只是微醺而已。他摔倒,撞到坚硬厚实的圆洗手台,这种事是任何人都可能碰到的。他如此不寻常护卫的天堂毕竟不是遗忘。
他把注意力转回威廉斯正说着的话头上。
“什么?”
“我忘了告诉你,卧铺服务员认为马汀在尤斯顿上车时有人为他送行。”
“为什么你刚刚没说?”
“噢!我只是想反正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只不过是卧铺服务员随口抱怨而已,据在场的警官告诉我,他视这整件事是对他个人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