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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梦魇 each or both(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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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重感还没彻底消散,暗紫色小马就被一阵刺骨的冷意裹住——不是深海的湿冷,是水晶特有的、带着棱角的冰凉,顺着蹄尖往脊背爬。她猛地睁开眼,视线里全是泛着冷光的菱形水晶:高的像尖塔,从地面直戳向暗沉的天幕,晶壁上流动着细碎的淡紫光;矮的成簇堆在脚边,表面平滑如镜,能清晰映出她蹄缝里的淡紫黏液。连脚下踩的都不是土地,是一层透明的水晶平面,每走一步都能听见“咚”的轻响,在空旷里荡开回声。刚站稳,午夜就僵住了——无数个“自己”正从四面八方的晶面里望过来:有的皱着眉,和她此刻的神情一模一样;有的还带着幻境里图书馆的暖意,眼神软着;甚至有个“影子”还攥着不存在的钥匙,蹄尖泛白,像极了当初接下图书馆职责时的紧张模样。她动了动蹄子,所有水晶里的身影也跟着动,连呼吸的频率都分毫不差。“这是……哪里?”她轻声问,声音撞上周围的晶壁,弹回来一串细碎的回声,混着远处不知哪块水晶震颤的“嗡鸣”,显得格外空旷。午夜试着往前走了两步,每踩一下,水晶地面就泛开一圈淡紫色的光纹——和她角尖那丝金色微光不同,这光纹更暗,像凝固的魔力,没几秒就会慢慢消散。走了没几步,前方一块半个马高的菱形水晶突然亮了起来,晶面里慢慢映出清晰的画面:是浅滩,暮光正站在浪边,马蹄死死抠着沙地,视线胶在海面上,风把她的淡紫鬃毛吹得乱飘,连耳朵都绷得笔直,像在拼命捕捉海底传来的声音。“暮光!”午夜下意识地扑过去,蹄子重重撞在水晶上,疼得她蜷了蜷趾尖,晶面里的暮光却没受影响,还在往前动。画面继续流转:暮光弯腰捡起一块断矛碎片,她的蹄尖蹭到上面的淡紫血渍时,肩膀明显抖了一下,接着就把碎片紧紧攥在蹄心,蹄节憋得发白——那是午夜白天战斗时留下的血渍。“别担心……我会找到你的。”午夜贴着冰凉的晶面,声音发哑。她忽然发现,晶面里暮光的鬃毛上,沾着一点和这里水晶一样的冷光,像碎星粘在上面——难道暮光来过这里?还是这水晶在映着她的牵挂,把她的样子送到了自己眼前?正想着,身后的水晶突然“嗡”地一声炸响,震颤的频率瞬间变快,刺得耳膜发疼!午夜猛地回头,蹄尖下意识绷紧,角尖的金色微光也亮了几分——就见周围的水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原本泛着淡紫的晶壁,像被墨汁顺着缝隙往里灌,淡紫光一点点被吞噬,最后只剩暗黑色的浊流在晶壁里翻涌;晶面里的“自己”影子也开始扭曲,不再同步她的动作,反而被黑色液体从蹄尖往上爬,慢慢裹住身体、鬃毛……最后只剩眼周那道幽幽绿光,在黑液里像毒蛇的信子,格外扎眼。没等午夜反应,最靠近她的一块矮水晶“咔嚓”裂了道缝,黑色液体从缝里涌出来,慢慢凝聚成和她外形一模一样的身影:浑身裹着黏腻的黑液,液体顺着蹄尖往下滴,落在水晶地面上“滋滋”腐蚀出小坑;唯有眼周那道绿眼影未被黑液覆盖,幽幽亮着,连散发的冷意都和亚玻伦的黑魔法如出一辙。“午夜闪闪……你真的没忘吗?”身影停下脚步,黑液凝聚的蹄子轻轻敲了敲地面,每敲一下,周围的水晶就更暗一分,“你要找的‘她’,和你现在拼命守护的暮光,根本不是同一个——你为什么还要陷在这里?”午夜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想反驳,身影又往前逼了一步,黑液的腥气更浓了:“你结识了本不该认识的小马,守护了本不该拼尽全力守护的对象……好好想想,若那时你没有为那匹亮黄色小马挡下那击,怎么会昏迷?又怎么会被伯尔尼纳抓住,沦落到被亚玻伦当实验品的地步?”提到“亮黄色小马”时,水晶壁上突然映出模糊的战斗画面——午夜挡在亮黄色小马身前,被黑魔法击中的瞬间,角尖的光暗了下去。身影盯着那画面,声音冷得像冰:“你忘了自己是谁了?你本是高贵的梦魇,不是吗?不是这种为了‘无关小马’连命都不要的蠢货,更不是丢尽梦魇脸面的实验品!”“她”每说一个字,缠在晶壁上的黑液就往午夜的蹄边爬一寸,连空气里的冷意都裹着嘲讽,像要把午夜的记忆一点点扯碎。——暗紫色小马的蹄尖死死抠进水晶地面,蹄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角尖那丝金色微光却没再发抖——反而随着心跳,一点点亮了起来,把周围缠过来的黑液逼得退了半寸。“我从未忘记。”她的声音刚出口时还有点发哑,可越说越坚定,目光死死盯着对面裹着黑液的身影,“我要找的‘她’是谁,我比你清楚;但暮光、还有金百合,是不是‘无关小马’,你没资格说!”她抬蹄指向水晶壁上还没消散的画面——画面里,暮光正攥着那块沾了她血渍的断矛碎片,蹄尖反复摩挲着矛尖;画面角落还映着金百合的身影:那匹亮黄色小马正蹲在仓库里,把晒干的草药往布包里装,布包上绣着的淡紫色花纹,和午夜鬃毛的颜色一模一样,小家伙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惦记着她。,!“你看清楚了,”午夜的声音里裹着点哽咽,却没半点退缩,“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义无反顾地挡下那一击!因为她们都不是‘本不该认识的小马’,是我拼尽全力也要守护的同伴!”裹着黑液的身影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黑液凝聚的蹄子顿了顿,又往前逼了一步,绿眼影亮得刺眼:“同伴?你忘了自己是梦魇吗?高贵的梦魇从不需要同伴,更不会为了两匹低等小马让自己变成实验品!”“‘高贵’?”午夜突然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点嘲讽,更多的是坚定,“如果所谓的‘高贵’是看着同伴遇险却转身离开,是为了虚无的身份连真心都丢掉,那这种高贵,我从来都不需要!”她角尖的金色微光突然炸开,淡紫色的光纹从蹄下涌出来,顺着水晶地面往四周蔓延,把缠过来的黑液“滋滋”地逼退——光纹里,慢慢映出了两段重叠的画面:一段是她和暮光一起整理《独角兽魔法基础》,暮光笑着把蜂蜜茶推到她面前;另一段是金百合把绣好的草药包塞给她,还偷偷往她蹄边放了块糖,眼底藏着担心。“我没丢自己的身份,”午夜的目光软了些,却更坚定,“我只是比以前更清楚,我想做什么样的梦魇——不是躲在‘高贵’的壳里冷漠活着,是能护着那些真心待我的小马,哪怕会受伤,哪怕会陷入麻烦。以前是这样,现在亦是这样。”她往前迈了一步,金色微光裹着淡紫光纹,直冲着对面的身影去:“你不是我,你不懂我和暮光的牵挂,更不懂金百合偷偷准备草药时的心意,你怎么会懂守护的意义?”——黑液身影的绿眼影突然迸出细碎的光,周身的黑液像活过来的蛇,顺着水晶地面往午夜的蹄边缠——它的声音变了,不再是冰冷的嘲讽,而是裹着午夜自己曾在深夜里咬着牙压下去的、细碎的自我怀疑,一字一句都扎在软处:“证明?好啊。那你告诉我,现在你的本体被亚玻伦的黑魔法缠得快碎了,金百合背着草药包往海沟跑,身后跟着能把她嚼成渣的怪物,暮光在浅滩上攥着断矛等你,等得鬃毛都被海风冻硬了——你怎么证明?用你在这镜像域里挥两下光纹?还是用你连门都找不到的狼狈?”它猛地抬蹄,周围所有水晶瞬间亮得刺眼,映出的全是午夜最不敢想的画面:本体的暗紫晶壁上爬满黑纹,角尖的紫光弱得快看不见;金百合的蹄子被黏液腐蚀出红痕,却还在把草药包往怀里护,怪物的尖爪已经快碰到她的鬃毛;暮光站在浅滩上,马蹄里的断矛被风吹得晃,视线黏在海面,眼眶红得像熬了一整夜。“你看啊,”黑液身影的声音发颤,不是怕,是因为它本就是午夜被放大的负面——那些藏在“我能行”背后的“我怕不行”,此刻全被扯出来晾在水晶光里,“你说你要守护,可你连她们的衣角都碰不到!你说你没丢身份,可你连梦魇最基本的‘自保’都做不到!你就是个没用的、只会躲在温暖里骗自己的废物!”午夜的角尖金色微光晃了晃,蹄子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黑液说的,是她曾经在晶壁里半醒半睡时,反复啃噬自己的念头。可就在黑液要缠上她蹄腕的瞬间,她突然想起金百合塞给她草药包时,偷偷往她蹄边放的那块糖,糖纸映着阳光,亮得像小太阳;想起暮光把蜂蜜茶推给她时,笑着说“你整理书的样子,比我还认真呢”,语气里的信任,暖得能化开海沟的冰。“我是怕过。”午夜突然开口,声音不再发哑,反而很平静——她不再盯着黑液身影,而是看向水晶里金百合护着草药包的模样,“我怕我救不了她们,怕我连本体都守不住,怕我所有的坚持都是白费。”黑液身影愣了愣,绿眼影暗了暗:“那你还嘴硬什么?承认吧,你就是……”“可害怕,不代表要逃跑。”午夜猛地抬头,角尖的金色微光亮得炸开,淡紫色光纹从她周身涌出来,把水晶里那些负面画面慢慢压下去,“你是我心里的怕,是我没说出口的慌,可你被放大了——你忘了金百合塞给我糖时说‘你一定会没事的’,忘了暮光攥着断矛说‘我等你回来’,忘了她们从来没把我当‘没用的梦魇’,只把我当同伴。”她往前迈了一步,光纹把黑液逼得退了回去:“你想让我承认我怕,但你没资格让我承认我‘没用’。我是午夜闪闪,是会怕,但更会拼的梦魇——现在,该我把你‘缩回去’了。”话音刚落,暗紫色小马角尖的金色微光和淡紫光纹缠在一起,轻轻裹住了黑液身影——那些被放大的负面,在温暖的光里慢慢缩小,像被风吹散的雾。黑液身影的绿眼影渐渐暗下去,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一句和午夜一模一样的、带着点委屈的“我怕”,然后慢慢融进了午夜的蹄尖。随着黑液融入,午夜角尖的金色微光突然与周围水晶产生共鸣——所有淡紫色光纹顺着晶壁往上爬,在水晶域深处汇聚成一道光门,光门里清晰映着海沟实验室的轮廓,还飘着她本体的魔力气息。周围的水晶也恢复了透亮,映出的画面愈发温暖:金百合躲过了怪物的尖爪,正往海沟入口跑;暮光站在浅滩上,突然抬头往海沟方向望,眼里亮了点;本体的暗紫晶壁上,黑纹慢慢淡了,角尖的紫光又亮了些。午夜摸了摸自己的蹄尖,那里还留着黑液的微凉——那是她的一部分,只是不再被放大。她转头看向那道光门,蹄下的光纹也跟着往门的方向延伸,像是在为她引路。“大家……不会让你们等太久的。”……:()小马宝莉:让一切都回到正轨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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