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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河婆索命(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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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七月十五的夜里,月亮格外的皎洁,但整个镇子又似乎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夜色中。

当地人都说今天是鬼节,晚上都不能出门,整个镇子显得格外的寂静。

唐泽仁正在百草居后院帮助陈老伯炮製断肠草,油灯將他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土墙上,隨著夜风摇曳不定。

他手持铜药碾,小心地將晒乾的断肠草根碾成细粉,每转三圈就要停下来用羽毛扫去碾沿的药末,这种剧毒药材,半点马虎不得。

突然,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快开门,陈老伯、唐大夫,救命啊!水生不行了!”

陈老伯的腿脚慢,他刚站起来唐泽仁已经放下手中的工作,快步穿过天井,刚拔开门閂。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带著一身水汽跌了进来。老人身上的蓑衣还在滴水,身后跟著几个举松明火把的村民,抬著个竹编的担架。

陈老伯也走了过来问道:

“老张头怎么了?”

老张头一把抓住唐泽仁的手腕,粗糙的掌心冰凉潮湿,很急迫地说:

“水生娃子出事了!今天一早去鬼哭涧捞鱼,回来就成这样了!像是犯了羊角风,他一直也没这个毛病啊!”

火把的光亮照在担架上,唐泽仁看见一个三十出头的青年男子正在剧烈抽搐。他知道当地人把癲癇叫做羊角风。

看水生的面色青紫,牙关紧咬,嘴角不断溢出白沫,四肢像被无形的线拉扯著,不时撞在竹担架上发出“砰砰”的闷响。

唐泽仁立即蹲下身,左手掐住水生的下頜,隨手拿了根树枝,巧妙地撬开他紧咬的牙关。

借著火光,他看到水生的舌面上布满紫黑色的斑点,像是被墨水点染过一般,感觉不是癲癇,赶忙和旁边的人说:

“按住他的手脚!”

同时三指搭上水生的手腕,感觉脉象弦急如弹石,却又在某个瞬间突然变得细弱难寻。

最奇怪的是,当他翻开水生的眼瞼时,发现瞳孔收缩得只剩针尖大小,可眼白却布满血丝,像是有火焰在眼底燃烧。

唐泽仁解开青年的粗布衣襟,露出瘦削的胸膛,很肯定地说:

“不是癲癇!”

在火把跳动的光影中,他发现水生的心窝处有一团蛛网状的青斑,正隨著呼吸若隱若现。

“什么时候从鬼哭涧回来的?刚开始有什么异常吗?”

唐泽仁边问边仔细检查水生的全身。

老张头看了看周围,显得有些恐惧,压低声音吞吞吐吐地说:

“今天一早就去鬼哭涧下游捞鱼,回来就说头晕眼。您看这印子……老辈人都说……是撞见河婆了……”

唐泽仁突然嗅到一股熟悉的腥甜味。他掰开水生紧握的拳头,发现指甲缝里嵌著些蓝色的碎屑,在火光下泛著诡异的微光。

皱了皱眉问道:

“今天捞的是什么鱼?我能看看吗?”

老张头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搓著衣角,结结巴巴地说:

“没……没捞著鱼。就摸了几个蓝田螺……想著中元节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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