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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机会太少,实力悬殊,只能取巧。
银姝立在陈遂身前:“我的事,用不着旁人来评判。做过的事,又何必去后悔?我今日就算魂飞魄散也要你死在这,纸鸢呢?”
“你为何要废了她?她做错了什么?”
“我踩死一只不顺眼的臭虫,要问为什么?你也是老糊涂了,她只是人。她给我添了麻烦,我没杀了她,只是施义说了要留她一命,让她看着你死。甚至有一份龙血也是我给她的,我已足够仁慈。
陈遂是认同的。
此事若是陈遂来做,绝对要斩草除根,纸鸢祖宗十八代连着见过的人通通处理干净。比起被这样不轻不重骂上两句,不如杀个清净。
“银姝,对不住了。”陈遂吸了口气。
银姝瞪大了眼:“你不是和我约定好了么?我什么都给你了。”
“你也是骗子?你也要骗我?”
陈遂笑得几分凄惨:“你忘了我也是人。”
“小子,你还算识相。你这邪术也是不全的,你的躯壳这样下去迟早要碎裂。”
陈遂有些喘不上气。
“陈遂!陈遂,你不是和我约好了?你答应我了,你要让纸鸢白死?还有那条银蛇……”
他弯曲的小指勾下耳坠,向着空中一甩:“够了。”
“被你老公骗了这么多回还这么蠢?”
“陈遂!”
“侵入它的魂魄试试。”陈遂传音道,“我识海里的的残魂全给你了,蠢东西,别拖我后腿。”
蛟龙用牙接下那枚耳坠。
“那你还是等死,待我炼化了她的残魂。陈遂,你这背信弃义的人。”
那枚小小的耳坠散发着幽幽绿光。陈遂明白这并非凡物,尤其是浸透陈遂的血后。
邪物。
天雷要来了,在翻滚的黑云之后。陈遂要突破了,那可怖的雷劫也是陈遂的筹码。
痛死了。
“银姝,夺了它的躯壳,我可是赌上一切了。”陈遂扯着嗓子喊道,“不然我要死了。”
陈遂能为她做的事不多。
连蛟龙都杀不死她的魂魄,更不说重伤之下的陈遂,若是陈遂全盛时还有两分机会。
便只能从魔教最擅长的魂魄上动手脚。银姝的残魂、钉子、献祭。
实在不行陈遂还能给她兜底,若是能成事,多一条活着的半残蛟龙对魔教和陈遂都更有利。
只是陈遂快要失去意识,雷劈在他身侧。他咬着舌尖,勉强恢复了些意识,维持下献祭。
一道银色的电光。
蛟龙在喊叫。
之后利爪划开他的腹部,血流带来身体变冷的感受。
“暗算我?我要将你的剑骨抽了……钉子?”
陈遂就说没事将八枚钉子都塞在自己身上是有用的。
“蠢东西,钉子上有我的血,也有真君的血。”陈遂喘着气,堪堪避开那天雷,“施义这人的东西还是管用的。”
“被我这样的人暗算如何?”
他的剑一挑刺穿了利爪,陈遂扶着剑站起来。一道响雷落在他身前,照得他面色愈发阴沉。
“记住我,我叫陈遂。我答应过银姝,让她复仇。”
蛟龙倒在苦海岸上。
多么威风凛凛的生灵,用这样的眼神盯着陈遂,连凝神盯他都做不到。而天雷不偏不倚地砸在它伤处,血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