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地精商会（第3页）

林医生和蔼地笑：“不能哦。但我们能帮你不再做‘有害的梦’，比如梦见世界是颠倒的，或者老师其实是只青蛙。”

“那我不想治。”小满说，“我喜欢我的梦。”

“可是孩子，”另一个医生蹲下来说，“你知道吗？持续做荒诞的梦，会影响你的社会适应能力。将来找工作、谈恋爱都会受影响。”

“那我就找一份需要做梦的工作。”小满眨眨眼，“比如……专门吃辣萝卜。”

人群哄笑。

笑声一起，异变突生。

七位“医生”的表情瞬间凝固，动作同步僵住，连嘴角的弧度都分毫不差。他们的瞳孔扩张，眼白部分浮现出极细的绿色纹路，像电路板蔓延。

系统发现逻辑失效了。

它无法处理“我不在乎后果”的回答。

因为它的数据库里，所有人类行为都有动机、有代价、有可预测的情绪反应。但它没见过这种：**明知无用，依然选择荒诞**。

短暂静止后，领头的“林医生”忽然直起身，语气依旧温和，却多了几分金属质感：

>“检测到群体性认知抵抗。启动情感共鸣诱导程序。”

>“播放记忆重构片段。”

她按下腕表按钮。

空中浮现出全息影像：瑞修里的母亲，站在老屋门前，眼中含泪。

>“修里，妈知道你一直想做好事。可你现在做的事，会让所有人痛苦。你小时候最爱吃的萝卜糕，我都给你留着……回来吧，别再折腾了。”

接着是他的初恋女友，微笑着挥手：

>“我一直为你骄傲。但这次，你真的错了。我们都希望你能停下来，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

最后是年轻的他自己，站在毕业典礼上，手持奖状，目光灼热：

>“我宣誓，要用教育点亮每一个孩子的未来！”

这是最致命的一击??不是恐吓，而是**唤醒良知与愧疚**。

好几个孩子脸色发白，低头咬唇。缺耳女孩的手微微发抖。

瑞修里闭上眼。

他知道这些都是假的。真正的母亲早已在系统清洗中失语，真正的女友死于“思想矫正事故”，而那个宣誓的少年，早就被体制磨平了棱角。

可它们看起来太真了。

真到让他想跪下，说“好吧，我认输”。

但他没有。

他睁开眼，走向那株最大的显像管花，轻轻摘下一枚尚未绽放的花苞，放进嘴里，嚼了嚼。

苦，带着电流般的刺痛，像吞下了一小段坏掉的电线。

然后他说：

“我妈从来不给我留萝卜糕，她嫌我吃得太多。我女朋友最后一次见我，是在审讯室，她指着我说：‘这个人，我不认识。’至于那个宣誓的我……”他笑了笑，“他已经死了。所以我才能站在这里。”

他吐出残渣，抬手指向天空正在褪色的云：

“你们可以模仿我们的记忆，但你们永远不懂??**正是因为我们记得那些痛，才更不能让别人也经历一遍**。”

话音落下，所有显像管花同时爆发出强光。

花瓣疯狂闪烁，播放出无数碎片画面：孩子涂鸦、老人打盹、母猪产仔、雨滴落在锅盖上……全是毫无意义的生活切片，却在此刻汇聚成一股巨大的、非语言的信息洪流。

“记忆锚点”开始共振。

每个孩子手中的泥土块发热、发光，他们彼此牵手，围成一圈，齐声念起一段谁都没教过的童谣：

>“月亮漏气啦，太阳打嗝啦，

>老师头发像烧焦的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