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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看热闹的指指点点,林向月懒得多纠缠,拉着前面的室友说,“我们走。”
“等下,”男生继续拦路,“我最后一遍问你,你答不答应?”
林向月冷声道:“我说过,我现在不想谈。”
旁边人起哄,骂这男生自己长啥样没点数还来泡美女。
男生双目充血,如头蛮牛冲着要抱林向月占便宜。
林向月退后,室友们阻拦,有热心的其他男同学拉住发疯的男生,对方大吼大叫,场面混乱,闹得食堂里老师出面。
平静了风波,男生罚写检讨道歉,受害人林向月先回了教室。
她右脸耳边连着脖子被对方抓出三条印子,她肤白,红痕便显得可怖。
陈若雪用打湿水的手帕帮她冷敷,恨不得把那个男生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
林向月按住手帕,她脸色不怎么好,拿一本数学练习题算算写写出气。
门口有其他班的男同学找:“林向月在不在?”
食堂发生的事班上传遍了,视线刷刷地来回看向两人,以为林向月的又一个追求者。
林向月啪一声放下笔,“你找我?”
“是别人托我跑腿送东西。”男同学感觉气氛不对,没好意思进教室,递给第一组的一个女生。
东西很快传到林向月的桌面,纯色纸盒,打开,拼接的她和一个陌生男生的结婚照。
站在一边的陈若雪抓过盒子气势汹汹地丢进垃圾桶,“真恶心,谁干的!”
林向月的面色苍白几分,瞧着疲惫不堪。
那个负责跑腿的男生送完东西早立马溜掉。
晚间寝室熄灯后,汪烟说:“张刚叫我给向月提个醒。”
张刚和汪烟同桌过一段时间,两人关系保持得挺好。“别个班的男生谣传,有人出钱买你的果照。”
“艹!”“神经病啊!”“是哪个傻逼!”“太过分了!”“好恶心!”……汪烟的话像一滴油砸进热锅,寝室里的女生纷纷炸毛。
气归气,关键如果消息属实,以后林向月可怎么办。陈若雪道:“向月,以后你洗澡千万要叫人陪同,专门守帘子外面。”
薛雨弱声弱气地问:“买照片是有仇吗?”
付圆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有的人得不到心里恨呗,想着大不了把你名声搞臭。”
薛雨无法想象,“会有同学这么坏吗?”
付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预防点准没错,人心复杂着呢。”
陈若雪扶着床架站起,戳动林向月的蚊帐,“你听见没。”
里面半天传出一声清浅的嗯,带着浓重的鼻音。
原本有大篇话要交代的陈若雪默默躺回自己床上,寝室里也跟着安静。
不知是谁叹了声气,每个人心里跟着压了块大石头,感到沉甸甸的难受。
流言跟插上翅膀一样,飞遍高一所有班级,嫉恨林向月的人把它当成抹黑的把柄,求而不得的人把它当成香艳的传闻,编得有鼻子有眼。
九年后的林向月强大得可以不在乎同事的任何言语攻击,认为弱者才适合叫嚣。
但少女时期的她,尚未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去消化别人异样的眼光,她独自忍受这种压力,只能夜深人静时一个人躲在被窝,咬牙无声流泪。
心事重重地忙于学业,兼顾班长和学生会的职务,林向月终于病倒。
疲劳性感冒,请假去医务室打点滴,吊完两瓶水,上午第三节课离结束只剩十分钟,不好进去打扰,她走到校道前方的竹林旁,坐长椅上等。
而正巧遇见从竹林里走出的程衡。
两人照面,程衡戴着口罩,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只一双深沉的眼睛波澜不惊,“好巧。”
她可不想要这个巧合。
程衡坐她旁边,盯她的腿。
她穿着肥厚的校裤,不露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