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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不安全,我来接你。”
原来是担心她安全么,林向月对肖临的负责产生好感,不由语气真挚几分,“我和朋友顺路,我到宿舍后给你报平安,谢谢肖哥。”
那头肖临再三强调晚上人少危险系数高,八点半没到宿舍会来找她。
电话挂断,程衡握住她手机的兔子挂饰:“谁送的?”
他补充一句:“你不会买这种东西。”
林向月好笑:“我怎么不能买?”
“你美术审美不错,买东西的审美等于直男癌晚期。”
“……”
没办法做朋友,真没办法,林向月没遇见过比程衡对女生说话更刻薄的异性,“是,是,是。”
她气的胸口闷,“是别人送我的行了吧。”
“谁?”
她没听出对方声音里的冷意,“肖老师。”
“打电话的同样是他。肖哥。肖哥哥。”他每说一句,强行搂住林向月腰部的力道加重一倍,林向月被他突如其来的搂抱勒得难以呼吸,“你做什么?!”
“我说过,除了我没有任何人可以染指你,”他拽散开那只娇憨的草编兔子,落地滚进青砖间的凹缝,手机的顶端残挂着一截短绳。
他不复刚才一路走来的寡言安静,变成林向月当初熟悉的恐惧的程衡。
“你到底要做什么!?”她既不安又愤怒,“一个挂饰而已。”
思绪百转千回间,一道灵光闪过脑海,她认为这荒谬至极,却无比接近程衡的所作所为,关键时刻的理性使她头脑清晰,程衡一直以来的异样走马灯般快速轮回。
“你是不是……”她有点难以启齿,“那个,喜欢我,然后吃醋……什么的。”
越说后面越小声,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她双手紧紧拽住程衡的薄外套下摆,垂着头不敢看向对方。
短短的几十秒如同经历一个世纪的漫长,分不清是她的心跳剧烈跳动的声音还是对方的,只听见程衡清冷的声音道:“你想的挺美。”
对方大力地推开她。
还好还好,林向月不计较他的讽刺,她直觉如果被程衡喜欢,绝对会是她所有追求者中最难应付的一个。
宁愿自己自恋多想,都不要有这种麻烦。
看她一副劫后余生的满脸庆幸,程衡说不来的一股闷气,“我喜欢收藏品,你是我第一个有收藏倾向的活人,无论死物活人,我讨厌别人抱有侵夺的染指。”
他在解释?虽然听不懂,但反正不是那个意思就行,林向月点点头。
她懵懂,程衡便笑着威胁:“一旦脏了,只好摧毁。”
他舌尖轻快地舔过林向月的脸颊,“变成一具不会说话的蜡像。”
看她睁大眼睛流露出惧怕,程衡换上温柔无害的笑容,“向月是甜的味道。”
胡说,脸上怎么会有甜味,她擦拭侧脸的水渍,一时竟然忘了对程衡这个出格的举动生气。
习惯是一件可怕惯性,从最开始的害怕到厌恶接而抵触,如今她对程衡偶尔的动手动脚竟有时不自主地忽视。
“你不能喜欢上任何人。”他的占有欲强横,“不能和任何异性关系亲近。”
林向月严肃地说,“亲吻和拥抱是情侣间才能做的事,我们并非情侣,你对我做这些先不提,凭什么因为你的喜好,干涉我的自由。”
对于她的控诉反驳,程衡回应她冰冷俯视的目光,凉薄地开口:“弱者没有资格质问。”
就像羊羔没有资格质问苍鹰的利爪;麋鹿没有资格质问雄狮的尖牙……
问公平吗?
程衡自小被灌输的教育里,强者生来拥有支配权。
以为培养出完美的贵族继承人,事实上彻头彻尾沦为邪恶的化身,无时无刻不压抑内心深处的毁灭欲。
林向月双手摩挲外套的拉链不吭声,她在学校打辩论的巧言于现实面前溃不成军。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感情迟钝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