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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的故事 The Story of an Hour(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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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知道路易丝·马拉德的心脏不好,所以尽量语气委婉、吞吞吐吐地把这个噩耗告诉她。她的丈夫,布伦特里,死了。

“路易丝,刚才有列火车出事了。”姐姐约瑟芬说道。理查兹带来了这个不幸的消息,但还得约瑟芬告诉她,她说得断断续续的。

“理查兹……在报社工作,有消息说出车祸了。路易丝……路易丝,遇难者的名单里有布伦特里的名字。布伦特里……死了,路易丝。”

听说丈夫死了,路易丝表现得不像其他女人那样冷静。面对悲伤,心中的积郁自然无法掩饰,如同暴雨突袭,泪水夺眶而出。她倒在姐姐怀里号啕大哭起来。然后,又突然地雨过天晴。她独自回到房间,她要单独待会儿。

窗前摆着一把椅子,她坐下来,望着窗外。痛哭过后,她精疲力尽,全身冰凉,身心俱寂。

窗外的绿树,映入她的眼帘。空气如春雨般清新,远处的歌声飘至耳畔。房子周围,鸟儿轻吟,白云映着蓝天,她安静下来。

她静静地坐着,眼里仍有几滴软弱的泪落下。她年轻而坚强,但此时,她的眼睛毫无神采。她望着蓝天,万念俱灰,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有东西正靠近她。她恐惧地等待着,是什么呢?无从知晓,也无以言说。但她似乎觉得它正从空中走来,她觉察到它的声音、气味,还有空气的颜色,她感觉到它正向她靠近。

她慢慢地兴奋起来,呼吸加快、心跳加速。渐渐地,她看清了。它要找到她,并带走她。她挣扎着,要摆脱它,但她不能。她意念薄弱,如同她那双苍白无力的小手一样。于是,她停止了挣扎,一个简短的词语夺口而出。

“自由,”她说,“自由,自由,自由!”空虚和恐惧俱无,她神色激动、心跳加快、血压上升。突如其来的愉悦使她异常兴奋。

她没有静下心来自问这快乐究竟是对还是错,她清晰地看到了自由之国。她无法停下来去思考那些更为琐碎的事情。

她知道,当看到丈夫遗体时,她会再次流泪。那双手,曾经是那样温柔,如今已冰冷僵硬;那张脸,曾经满含深情,如今已呆板灰暗。但她看到了未来,她看到未来的岁月将是她一人的。现在,她要敞开胸怀,迎接未来。

以后的岁月里,她活着不再为他人,而为自己,再也不会有人把意志强加于她。夫妻双方总以为能彼此告诉对方该做什么,该如何思考。路易丝忽然明白了,这只是自己的想法,而且是错上加错。她可以摆脱它,再也不受控于它。

但是,至少,她爱他——只是有时。大部分时间里,她并不爱他。爱究竟是什么呢?现在她明白,自由比爱更伟大。

“自由,精神上和肉体上的自由!”她再次说道。

这时,姐姐约瑟芬在房间门口等着。

“开门,”约瑟芬喊道,“你会把自己折腾出病的。路易丝,你想干什么?求求你,给我开门!”

“走开,我没病。”是的,此时,她正透过那扇敞开的窗户,深吸着生命之气。

她畅想着未来的日子,内心无比快乐。春花,秋月……所有的日子都将是自己的了。她开始盼望生命变长,而昨天,生命似乎还是那样悠长。

过了一会儿,她起身打开房门。

只见她目光炯炯有神,面颊红润。至于自己看起来是如何坚定有力,神采飞扬——快乐充溢着她,她不知道。她和约瑟芬走下楼,理查兹正在楼下等她们。

门开了,进来一个男人,正是布伦特里。他手拿手提箱和雨伞,一副风尘仆仆,筋疲力尽的样子。他没有在车祸中遇难,甚至,根本不知道有一列火车出事了。约瑟芬突然大叫起来,这让他感到很意外。他更不明白的是,理查兹为什么会迅速地把他和路易丝隔开,不让她看到自己。

然而,太晚了。

医生们来了,他们说,路易丝死于心脏病,因为兴奋过度。

心灵小语

美国女作家凯特·肖邦的短篇力作《一小时的故事》从叙事学理论和女权主义批评结合的角度入手,通过多视角叙述手法的分析,来表明小说叙述视点的不断转换,体现出的不仅仅是叙事技巧,还整合出不同的内容,而这不同的侧面展开组合在一起,向人们展示了一曲女性寻求自由的悲歌。这不仅是路易斯夫人个人的悲剧,更再现了19世纪末在男性中心权力话语既定的美国社会中追求自我的女性们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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