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席构成阴阳和合02(第1页)
茶席构成,阴阳和合02
在工夫茶的泡法中,常常将沸水淋于茶壶的表面,壶外追热,内外夹攻,以保证壶内的茶汤,尽可能达到足够高的温度。对于凤凰单丛、武夷岩茶等传统型的乌龙茶,通过淋壶为壶加温,可明显影响茶汤的滋味与香气的表达。但对于清香型铁观音、普洱生茶等发酵轻的茶类,淋壶追热,可能会起到相反的效果,甚至会加重茶汤的苦涩程度。因此,在泡茶时,要因地制宜,因茶而别,学会分清茶类,辨别茶的氧化程度与焙火轻重可能对茶造成的影响。不可盲目的为了养壶,而不顾全茶汤的滋味,一味地去用热水、茶汤淋壶。我们用了几分的心思去理解茶、去泡茶,茶汤里便会增加几分的滋味与回馈。茶不负人。
茶席上的壶承,是为了保证席面清洁干爽之用。我们在当下的泡茶实践中,已经很少再用于淋壶接水。它主要用于承接在泡茶注水时、溅出的或溢出的少量水滴,因此,壶承更多具备了衬托、突出茶壶(盖碗)的美学功能。
壶承的选择,颜色宜略浅于茶壶(盖碗)的颜色,或者颜色近似席布,不应太惹眼而喧宾夺主。壶承的大小,应当与茶壶相匹配,过大则显得茶壶太小,泡茶区域过于疏散;过小则水滴容易溅出,影响席面的整洁。壶承的大小,以接近壶(盖碗)外缘直径的两倍左右为恰当。总之,壶承选择的过大或过小,都会影响到其实用性与视觉的美感。壶承不能太低,若是过低,则会影响茶席上壶(盖碗)的竖象之美。当然,壶承也不能太高,若是太高,则会使茶壶(盖碗)产生不稳定的感觉,可能会影响到席主在泡茶时的心理安宁。壶承与壶(盖碗)的总高度,不宜超过匀杯的高度。壶承是茶壶(盖碗)的卫士,也是展示泡茶器的舞台,它会时时处处,隐去自己,去突出泡茶器的线条、釉色、肌理及端庄之美。
手工精制铜壶承。
如果有条件和机缘,可挑选早期柴烧的瓷盘作为壶承。早期的瓷盘温润而无火气,不刺眼,又具几分典雅之气。瓷盘上的雕花、涂彩、装饰,以素雅为上。在壶与壶承之间,可添加丝瓜络片作为壶垫,以减缓二者之间的冲击和碰磕。翁辉东在《潮州茶经》里,对壶垫有过详细的论述。他说:“茶垫:如盘而小,径约三寸,用以置冲罐,承沸汤。式样夏日宜浅,冬日宜深,深则可容多汤,使勿易冷,茶垫之底,托以垫毡,以秋瓜络为之,不生他味,毡毯旧布,剪成圆形,稍有不合矣。”若选择使用金属材质的壶承,以早期的锡器为上,不能呈现太强的金属光亮。无论是铜质壶承,还是银质壶承,均以温润含蓄有包浆者为佳。
茶托,隔热衬托
茶托,又称盏托、茶船。其用途,是为放置茶盏的承盘,以承接茶盏防烫手之用。后因个别的设计,其外形似舟,遂以茶船或茶舟名之。清代顾张思的《土风录》卷五记载:“富贵家茶杯用托子,曰茶船。”寂园叟的《陶雅》也提到:“盏托,谓之茶船,明制如船,康雍小酒盏则托作圆形而不空其中。宋窑则空中矣。略如今制而颇朴拙也。”这一段记载,既说明了船形茶托产生于明代,又指出了明代和清代的许多茶杯,可能是由酒杯演变而来的,并且酒杯和茶杯,此时在形制上已没有多大的差别。用作茶杯抑或酒杯,就要看配套的究竟是茶托还是酒台子,具体考证可见拙作《茶与茶器》。
清代青花瓷质茶船。
对于茶托的起源,我们能够看到的最早文献,是晚唐李济翁的《资暇录》,其中写道:“始建中(780—783),蜀相崔宁之女以茶盅无衬,病其烫指,取楪子承之。既啜而盅倾,乃以蜡环子之央,其盅遂定。即命匠以漆环代蜡,进于蜀相。蜀相奇之,为制名而话于宾亲,人人为便,用于代。是后,传者更环其底,愈新其制,以致百状焉。”楪子从木,是指盛食物的木楪子,即是蜀中的漆器。然后又以“漆环代蜡”,更进一步证实了,这个最早的茶托雏形,从一诞生就是一件标准的漆器,是否为红色尚不好断定。根据李济翁的记载,他认为盏托最早出现在唐代,其主要作用,是防止喝茶时手指被烫伤。这也从侧面进一步证明了,此前出现的酒器承盘与专用茶托的起源,并没有任何的关联。尽管在五代以后,茶托的造型可能影响到了酒托盘的形制。宋代程大昌的《演繁露》说:“古者彝有舟,爵有坫,即今俗称台之类也。然台亦始于盏托,托始于唐,前世无有也。”宋大昌所讲的“台”,是指盏托中间凸起的酒台子,它常与高足酒盏配合使用,合称台盏,为高级酒器。《辽史·礼志三》中,有在重要仪式中贵族“执台盏进酒”的记载。“盏托”是指茶托。茶托的外观为:下无高足,中无圆台凸起,并且中心是中空的,以便于承接茶盏圈足的圆盘形茶器。从酒台子和茶托的异同、以及目前的出土资料证实:宋大昌所讲的“然台亦始于盏托”,表达的是茶托的外形、结构,可能影响到了酒台子的诞生,并非酒台子是从茶托中派生出来的。这一点一定要引起注意,不可颠倒混淆。
唐代陆羽在《茶经》里,即使连一个渺小的竹夹、一个纸囊,都写得非常详细,但为什么没有记载茶托这个重要的茶器呢?我在《茶与茶器》里考证过,首先,在陆羽《茶经》问世时,茶托尚未在当时交通相对闭塞的蜀地诞生。其次,茶瓯的容积在半升以下,按照陆羽的“凡煮水一升,酌分五碗”,不考虑煮茶时水分的损耗,茶汤才占茶瓯容积的五分之一。即使是人少的时候,小于一升的茶汤酌分三碗,其容量也不会超过茶瓯的五分之三。因此,以茶瓯在注茶时预留出的宽裕度,根本就不存在茶汤的烫手问题。
雕漆茶托。
宋代是茶托发展的兴盛时期,这与点茶的要求关联甚多。在当时,除了各式各样的瓷质茶托、琉璃盏托、金银盏托、锡茶托外,尤其是朱漆木质茶托更是大行其道。宋代审安老人在《茶具图赞》中,把茶托称之为雕漆秘阁,其名承之,字易持,号古台老人。承之和易持,指的是茶盏。古台,指的是茶托的外形。并赞曰:“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则吾斯之未能信。以其弭执热之患,无坳堂之覆,故宜辅以宝文,而亲近君子。”
宋代的茶托,为什么以漆雕秘阁为贵呢?这就涉及茶托的材质问题,在所有材质里,最轻且隔热性能最好的就属于木质了,而装饰性高贵华美的又当属漆雕。漆雕茶托相对于瓷质,它不易碎;在冬季,相对于金属材质又不寒凉。
从漆雕的发展历史来看,到了宋代已发展的相当成熟。《茶具图赞》描述的漆雕秘阁,从其纹饰来看,属于剔刻较深的如意云纹,当属剔犀工艺的盏托无疑。
唐代崔相之女的漆木茶托,影响到宋代审安老人记载的贵族专属的漆雕秘阁的诞生,二者又共同深刻影响到宋代以降的茶托的造型、工艺与材质。从宣化辽墓等壁画中可以明确看到:那时画中人物所持的茶托,多为朱红或黑色漆器木质茶托。在《水浒传》的第四十五回,就写到过朱红茶托:“只见两个侍者捧出茶来,白雪锭器盏内,朱红托子,绝细好茶吃罢,放下盏子。”南宋吴自牧的《梦粱录》也记载:“今之茶肆,刻花架,安顿奇松异桧等物于其上,装饰店面,敲打响盏歌卖。止用瓷盏漆托供卖,则无银盂物也。”周密的《齐东野语》更进一步证实了南宋当时的茶托,多为朱红茶托。他写道:“有丧不举茶托。凡居丧者,举茶不用托,虽曰俗礼,然莫晓其义。或谓昔人托必有朱,故有所嫌而然,要必有所据。宋景文的《杂记》云:‘夏侍中薨于京师,子安期他日至馆中,同舍谒见,举茶托如平日,众颇讶之。’又平园《思陵记》,载阜陵居高宗丧,宣坐、赐茶,亦不用托。始知此事流传已久矣。”
从周密的记载可以看出,在宋代,凡是居丧守孝期间的人,不论主宾和男女,喝茶时一律不能用茶托,否则就是对逝者的不敬,属于违礼行为。其原因在于,古代的茶托外表多饰有彩绘,尤其是以朱红居多。喝茶时不用茶托,是为了避嫌和表示哀痛,这与居丧期间不穿彩色衣服、不进行娱乐活动等,是同样的道理。例如:像周密记载的那个名叫夏安期的官员,在父丧期间喝茶,仍然与平日一样,使用并举茶托,结果被同僚告发,受到撤职罢官的严厉处分。北宋《景德传灯录·松山和尚》记载:“一日命庞居士吃茶,居士举起托子。”从以上文献可以推断,宋代的盏、托并用,属于日常饮茶的规范,除非遇到丧事。
南宋《五百罗汉图》局部。
宋代以降,瓷质茶托的烧制,逐渐增多,盏托成了茶盏的固定附件。早期的茶托与酒台子都有台,二者的根本区别在于,茶托中心凸起的台子是中空的,其作用如《茶具图赞》所言,是“承之”,以承接茶盏的圈足,用于持危,使其不颠。一手持盏托时,看不到茶盏的圈足。而酒台子多为瓷质,其中间的台面是闭合的且较高,其作用是执台盏进酒,提高酒杯的高度,增加敬酒的庄严与仪式感。酒杯放置在酒台子上,可以看到酒杯的圈足,并且其酒杯多为高脚杯。饮酒时的酒盏取拿,迥异于饮茶的托盏并举,饮酒人只取酒杯,不能手托酒台子。
玛瑙酒台盏,其结构明显区别于茶托。
明代初期,受宋代饮茶审美的影响,贵族、文人仍在使用朱红木质茶托。这一点,从明代丁云鹏的煮茶图、唐寅的《煎茶图》等,可以窥见。巧合的是,在这两幅茶画的左前侧,都有一只斗笠状的茶盏,安放在一个朱红色的茶托之中。
从明代饮茶的执牛耳者朱权开始,提倡饮茶的“志绝尘境,栖神物外”,深刻影响了之后明代文人饮茶的隐逸之风。如:长期隐居苏州西山的张源,著《茶录》认为山斋茅舍,惟用锡器,这在某个层面上,有力地推动了锡制茶托的发展。
宋代斗茶的茶盏,多为口径12cm~15cm的束口盏,容量一般在200ml以上。到了明代,当散茶的冲泡,取代了宋代的点茶法,因为不再需要在茶盏内点茶击拂,所以,茶盏、茶瓯(茶碗)、茶钟的尺寸相对缩小了许多。其大小,近似于宋代口径在11cm及以下的吃茶用盏。此时的饮茶方式,大多是把散茶先投入到茶瓯里,再以沸水冲泡,其实就是明代陈师《茶考》中记载的撮泡法。在以瓯泡茶的过程中,因担心茶汤变凉,或为避免灰尘落入茶瓯,前人便在茶瓯上加了个盖子,于是,就形成了盖碗。同时,为了防止端着盖碗喝茶时烫手,便水到渠成地会增加了一个碗托。当然,碗托的出现,也一定沿袭了之前的举托喝茶的习惯。盖碗托在明清时,多为锡制或铜制,碗托中间有台有承口,形制与宋代基本茶托一致。但是,此时的盖碗,毕竟是直接接触口唇供喝茶之用,因此,盖碗的碗沿多为直口。近代以降,当盖碗的属性摇身一变,由过去集泡茶和品茶于一体的茶器,变为当今的单纯的泡茶器之后,盖碗的直口,就开始演变为防烫手之用的撇口了。
清代瓷质茶托。
明代的废团改散,推动了壶泡法的流行。陈师的《茶考》记载:“予每至山寺,有解事僧烹茶如吴中,置磁壶二小瓯于案,全不用果奉客,随意啜之。可谓知味而雅致者矣。”山寺里,与瓷壶配套的两个小瓯,其实就是品茶的茶钟。茶钟比茶碗稍小,口径大约在10cm左右。这个尺寸,正符合拇指与中指或拇指与食指持器的舒适距离。茶钟自酒钟而来,以外形似倒钟而得名,又称茶杯、茶盅,其口径近似于杯高。而茶碗,其高度大致为口径的二分之一。当今的撇口盖碗的碗体,大都是从茶盅变化而来。明末清初,南京桃叶渡闵汶水,以汤社主江南风流,工夫茶开始萌芽。当小酒盏被用于饮茶之后,酒器自然就变成了茶器,相应的过去的酒杯承盘,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今天随处可见的所谓“茶托”。但是,此“茶托”,已迥异于过去的有台有承口的古老盏托或碗托了。许之衡在《饮流斋说瓷》中写道:“承杯之器,谓之盏托,亦谓之茶船。明制舟形,清初亦然。”也就是说,在酒杯或酒杯的形制,影响了口径在6cm左右小茶杯的诞生之后,茶托才有了茶舟、茶船之名。
酒杯与酒盘的组合,合称盘盏。酒盘的中心省去浅台,是因为酒盏不存在“执热之患”,其圈足也不需要以“承之”,当然,古时候的很多酒杯,从来就没有过圈足。
当从酒盘演化而来的茶托,失去了中心的圆台和承口,茶托的功能明显的被弱化了,有其名而无其实了。此时的饮茶方式,不再举托而饮,如同宋辽以降饮酒盘盏的使用方式一样,饮者只取茶杯,茶托(茶盘)为敬茶者所持。
一盏冷暖高低举。茶席上的盏托,形制各异,大小不同,变化多端。在茶席布置时,针对某一种茶类,合理选用元宝形、海棠花形、梅花形等不同的茶托,容易在联想中找到与某类茶共鸣的契合点,也可能会产生意味深长的暗示作用。例如,在品鉴武夷岩茶中的水金龟,或是梅占、九曲红梅时,可选择梅花形的茶托,或是带有梅花图案的茶托。水金龟典型的梅花香气,可以用梅花形的茶托来点题。梅花形的茶托或图案,也能很好地对梅占和九曲红梅等茶的内涵,形成生动有趣的诠释。
清代锡制碗托。
我偏好使用外观呈六角形的锡制茶托,六角形制的茶托稳重,杯托之间结合紧密,没有缝隙。在茶席布置完毕,登台亮相时,会使茶杯的排列组合,整齐划一,形生势成,更具韵律美感。茶席以简素为上,从席布、茶托到茶杯,在颜色的搭配上,应该有个深浅的渐变。如果席面比较平整,或找不到合适的茶托,茶托也可省去不用。
茶荷,负荷染香
茶荷的“荷”,在这里是动词,有承载、负荷之意。茶荷,是置茶、容纳、承载茶的专用茶器。它主要有鉴赏茶形、观看茶色、闻干茶香气的功能,兼有把茶从茶仓顺利移至泡茶器内的用途。
茶荷,不同于茶则,也不同于茶匙。茶则是量取茶的器具,带有计量的功能。茶匙,在唐代曾是计量工具,因此,也兼具过茶则的功能。陆羽《茶经》写道:“凡煮水一升,用末方寸匕。”方寸匕,是古老的计量容器,长柄浅斗,其匕大小为正方一寸,容量大概为6~9g。在北宋早期,茶匙变成了点茶时击拂、搅拌茶汤的专用器具。而唐代煎茶环激汤心的搅拌器具,则是长为一尺的竹筴。据宋代蔡襄《茶录》记载:“茶匙要重,击拂有力,黄金为上,人间以银铁为之。竹者轻,建茶不取。”北宋毛滂诗云:“旧闻作匙用黄金,击拂要须金有力。”到了宋徽宗时代,点茶击拂时,竹制茶筅又取代了茶匙。宋徽宗在《大观茶论》中说:“筅疏劲如剑脊,则击拂虽过而浮沫不生。”明代初期,朱权自成一家,对“末茶之具,崇新改易”,茶匙的功能,便由击拂搅拌,又改为了“量客众寡,投数匕入于巨瓯”。这就意味着茶匙的功能,在明代早期又变成了“匙茶入瓯”的茶则,同时也兼有容纳茶的茶荷的功能。
宋代《十八学士图》局部,右侧童子执茶匙,点茶击拂。
明代中后期,茶匙的形状和功能,随着时代的需求又发生了重大变化。高濂在《遵生八笺》写道:“撩云,竹茶匙也,用以取果。”撩云之雅称,比茶匙更具诗意之美。撩云之谓,与茶的别名较多有关。如:云华、碧云等,唐代皮日休诗云:“清晨一器是云华。”崔鱼也有诗:“朱唇啜破绿云时。”
高濂记载的竹茶匙,究竟是什么样子呢?清代陆廷灿在《续茶经》,引用臞仙朱权的话透露过:“茶匙以竹编成,细如笊篱样,与尘世大不凡矣,乃林下出尘之物也。”明代那些隐逸山林的文人雅士,喜欢用“撩云”喝茶捞果,从根本上来讲,他们是内心嫌弃金银奢丽、铜臭铁腥,认为竹有节而不染尘,最是清雅宜茶。而那些游走在红尘中的人们,使用的茶匙又是什么样的呢?从目前的出土资料和文献来看,多为银质、铜质茶匙。贵族们喜用的茶匙,多为金质或银质鎏金工艺。湖北明代梁庄王墓,出土的一件金质茶匙,匙形若一枚杏叶,匙心的花朵镂空。北京万历皇帝朱翊钧的定陵,也出土了一件银质鎏金镂空茶匙。这两件代表性较强的茶匙,应该算是明代最高级、最奢华的同类器物了。
静清和收藏的银鎏金杏叶茶匙。
对于杏叶茶匙,明代的《金瓶梅词话》,至少有四处写过:(第七回)“只见小丫鬟拿了三盏蜜饯金橙子泡茶,银镶雕漆茶钟,银杏叶茶匙。妇人起身,先取头一盏,用纤手抹去盏边水渍,递与西门庆。”(第十二回)“少顷,只见鲜红漆丹盘拿了七钟茶来。雪锭般茶盏,杏叶茶匙儿,盐笋、芝麻、木樨泡茶,馨香可掬。”(第十五回)“顶老彩漆方盘拿七盏茶来,雪锭盏儿,银杏叶茶匙,玫瑰泼卤瓜仁泡茶。”(第三十五回)“棋童儿云南玛瑙雕漆方盘拿了两盏茶来,银镶竹丝茶钟,金杏叶茶匙,木樨青豆泡茶。”从以上四处详实的描述能够看出,明代茶匙的流行,主要是为饮用那些花果茶。由此可以推断,明代茶匙是与茶钟或茶盏配套使用的,其作用,既可以撩拨飘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又可以捞取茶汤中的果肉、果仁、笋丁、花瓣、芝麻、豆类等食品,边喝边吃。对于茶匙的用法,明代《西游记》里写得比较清楚,吴承恩在第二十六回中写道:“那呆子出得门来,只见一个小童,拿了四把茶匙,方去寻钟取果看茶,被他一把夺过。”
静清和收藏的茶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