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见茶席精彩纷呈(第2页)
三人茶席上,如是品赏绿茶,碗泡法很是相宜。碗面开阔,能够直观地欣赏干茶、茶汤以及叶底的翠绿春色。用茶匙分茶入盏,又可省去匀杯。提壶注水时,可利用茶匙的背面引流,使烧开的沸水缓缓流入碗中。茶杯的摆放,视主宾落座的方便和构图的要求,可呈品字形,也可呈一字形摆放。
五人之席,严谨方正
唐代诗僧皎然,是陆羽的缁素忘年之交,也是陆羽的老师。他的《晦夜李侍御萼宅集招潘述、汤衡、海上人饮茶赋》诗云:“晦夜不生月,琴轩犹为开。墙东隐者在,淇上逸僧来。茗爱传花饮,诗看卷素裁。风流高此会,晓景屡裴回。”从诗中的描述可以窥见,这是诗僧皎然与潘述、汤衡、海上人、李萼五人的吃茶雅集。在这个唐代的五人茶席里,有琴声,有题诗,高朋满座,风流际会。茶会从没有月色的黑夜,一直持续到第二天黎明,大家仍乐此不疲,徘徊于茶席间,意犹未尽,不知东方之既白。
皎然笔下的“茗爱传花饮”,是指在这个五人茶席中,只有一只大的茶盏,在五个茶人之间传递着品尝。茶盏穿梭于茶席的花草间、卷素中,属于典型的唐代饮茶的传饮法,不同于现在每人各持一盏的分饮法。唐代的传花茗饮,又称花会、泛花。皎然在《送至洪沙弥游越》诗中有:“早晚花会中,经行剡山月。”陆士修在《月夜啜茶联句》有:“泛花邀坐客,代饮引清言。”此时,他们在雅集茶席上递传的是煎茶的壶,而不是花卉,这一点,类似于东晋兰亭的曲水流觞雅集。茶席上的传花茗饮,还是模仿、借鉴了唐代酒席上常见的击鼓传花助兴的模式。关于击鼓传花酒令,我们从清代《红楼梦》中还能看到一些片段,他们在击鼓行令时,分别用过当季的梅花、芍药、桂花。
常见的五人茶席,是由一位席主与四位客人组成的茶席。由于五人席在茶会中应用较多,因此,我们常会把五人席视为基本茶席。四人茶席的设置,可以参照五人席。
早在1936年的《清朝野史大观》中,曾经详细介绍过工夫茶的四人席构成,这应该是关于工夫茶席的最早记载。其中写道:“中国讲求烹茶,以闽之汀、漳、泉三府,粤之潮州工夫茶为最。其器具亦精绝,用长方瓷盘,盛壶一、杯四。壶以铜制,或用宜兴壶,小裁如拳,杯小如胡桃。茶必用武夷。”在那时,喜好茶的南中国,武夷茶已大行其道。假如客人来了,便置茶于壶,注满沸水并加盖淋壶。书中记载的长方瓷盘,其功能类似于壶承,用以承接淋壶的废水。其中的壶,如拳头大小。壶小泡茶,则香不涣散,味不耽搁。茶杯如胡桃大小,径不及寸,质薄如纸,色洁如玉,盖不薄则不能起香,不洁则不能衬色。这些实用的茶席美学观点,对于我们今天的茶席设计,仍有着极为重要的借鉴意义。
五人茶席,设置一壶五杯,比较严谨方正。五人茶席的最大活动界面、泡茶和分茶的行茶轨迹,尚在席主上肢可以伸展的最大正常活动范围之内,而没有影响到肢体动作的准确性。我们利用人体工程学的基本原理,曾对常见的几种茶席设计,进行过全面的推演和剖析。研究发现:三人茶席,是非常舒适恰当、能够满足交际需要且品茶效果相对较好的构成。五人茶席,在保障席主能够灵活自如地泡茶、分茶,在能够满足人们心理和生理相对舒适的基础上,其茶会目标、服务人数等,可实现综合功能的最大化。陆羽《茶经》的“夫珍鲜馥烈者,其碗数三;次之者,碗数五”,也隐隐透出了茶席设置的一些玄机。因此,五人茶席是茶会活动中适于交流、效率最高、耗能最低的茶席。也是茶会中优先选择,应用最多的茶席构成。
七人之邀,品杯分区
我们在安坐泡茶时,席主身体允许的最大活动尺寸,决定了茶席的正常泡茶、分茶的面积大小,限定了其自主活动区域的最大范围。超过六人以上的茶席规模,席主泡茶时,上肢在前后左右四个维度的伸展,已经超越了自身的舒适极限。此时,要使席主能够舒适、自如、灵活地分茶,就需要增加一名助手协助,匀杯也可能要增加到两只。如果用盖碗或茶壶泡茶,就必须把前后出汤的两泡茶汤,混合在一起后再分茶,否则,茶汤会因人多而不够分配,也可能会出现个别客人分不到茶汤、或只能分到一点茶汤的窘况。如果人数在八人以上,为保证茶汤浓度的均匀,常常把出汤的第一水和第三水注入一个匀杯,把第二水和第四水混合注入另外一个匀杯,由助手协助完成分茶。
在唐代的古诗文里,我看到过一个七人以上的茶席。颜真卿在《五言月夜啜茶联句》中记载过:“泛花邀座客,代饮引情言(陆士修)。醒酒宜华席,留僧想独园(张荐)。不须攀月桂,何假树庭萱(李萼)。御史秋风劲,尚书北斗尊(崔万)。流华净肌骨,疏瀹涤心原(颜真卿)。不似春醪醉,何辞绿菽繁(皎然)。素瓷传静夜,芳气满闲轩(士修)。”这个唐代的七人茶席,是当时的湖州刺史颜真卿组织的。他们七个人宾主相敬,和诗吃茶。也是在一个安静的夜晚,高会群贤,七个人传递着素白的茶碗,共品着一盏茶,如同王羲之永和九年会稽山之阴的兰亭春禊,羽觞随流波。当时的具体规则为:茶碗持在手中,饮茶前,参与其中的每一个人,都要根据规则吟一句诗,并与前者赋写的诗句相联贯。联诗吃茶完毕,再把茶碗传递给下一个人,亦复如是。
七人茶席的设置,是茶会雅集人多时的无可奈何之举。明代陈眉公说:喝茶,“一人得其神,二人得其趣,三人得其味,七八人是名施茶,饮茶者愈众,则离品茶真趣越远。”虽然品茶以人少为贵,人多则喧闹,喧闹则雅趣失矣。但是,众饮得慧,得失相半。也不可为了一己之私而忽略了茶的社交属性,此刻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即使沦落为施茶,也是一种值得赞美的茶的奉献精神。《维摩经》说:“布施,是菩萨净土。”
陆羽《茶经》里讲:“凡煮水一升,酌分五碗。碗数少至三,多至五。若人多至十,加两炉。”陆羽在唐代对茶席设置的认识,与我们今天基本类似。六个人以上的茶席,不仅泡茶分茶不方便,而且茶的内质与底蕴的准确表达,也会受到些许影响。因此,陆羽又说:“茶性俭,不宜广,广则其味黯淡。”因为茶性俭,不耐泡,所以香韵俱佳的好茶,在三至五人参与时,可以喝三碗。稍次一点的茶,如果多至七人,可以喝五碗。人数少,喝三碗,能够充分体会一款好茶的香气与滋味。当多至七人之后,茶席可能会比较嘈杂,便很难安静的品茶与鉴茶,因此可以喝五碗,能够解渴就足够了。陆羽所讲的三碗与五碗之别,其本质就是品茶与解渴的差异。这段话,被《红楼梦》中的妙玉,解读为“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骡了”,如此,似乎有些失于厚道而过于尖刻了。在一个茶席上,如果偶然聚集了多至十人,那又该怎么办呢?陆羽说,要增加两个风炉煎茶。就像我们今天的茶会一样,假如参加的人数过多,就必须合理布局与调整,多设几个五人茶席,去妥善安排解决。
七人茶席的设计,茶杯要根据客人的多少,在茶席上进行分区、分组,可以左三右四,也可右三左四。2013年,在九华山甘露茶会的茶席设计中,鉴于来宾较多,所布茶席的面积较大,为了兼顾分茶的方便和取杯品饮的舒适性,我采用过茶杯分组的方法。把男客全部安排在茶席的左边,于是,在茶席的左侧,摆放青花囍字茶杯五只,作为一组。男士用青花品杯稳重。三个女宾在右,用胭脂红品杯清灵贵气。当时也是为了营造“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的意趣,三只胭脂红的品杯,便置于陈旧的木质花模之上。茶杯分区,不仅方便了分茶吃茶,而且能够营造出茶席布局的疏密有致,使茶席更具设计感、层次感和画卷感。
四季茶席,春华秋实
庄子说:“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仪,万物有成理而不说。”节气的变换,万物的荣枯,四季的秀色,天地的大美,都蕴含在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的自然演化之中。与时俱进,不同的季节,有不同的寒温燥湿,有不同的花开花落,更有不同特色的茶饮。在流转的季节里品饮不同的茶,便勾勒出茶与节气相融合的不同的茶席,或清雅、或清凉、或朴素、或华丽。
唐代齐己有诗:“鸟幽声独断,茶好味重回。知住南岩久,冥心坐绿苔。”绿藓苍苔,松竹月下,是四季茶席永恒的标志。齐己还有诗:“竹影斜青藓,茶香在白瓯。”从诗中可见,齐己在山寺花开时,在花鸟间,在绿苔上与友人喝茶。洁白的茶瓯与苔藓青青形成鲜明的对比,时而有竹影横扫,清风徐徐,倍添茶席清微。
青苔处处可见,虽然清泠卑微,却是茶席上能够塑造幽深鲜活的意象,尤其苔绿和落红的映照。西晋潘岳曾说:“壁衣苍苔,瓦被驳鲜,处悴而荣,在幽弥显。”唐末郑谷诗有:“染岸苍苔古,翘沙白鸟明。”“淡烹新茗爽,暖泛落花轻。”诗人在春雨后的溪边淡烹新茗,有寒烟松风,有溪流飞鸟,有梵钟瘦僧,最妙的就是“苍苔古”与“落花轻”的映带,让这个野外茶席“此景吟难尽”。宋代辛弃疾,在《郊游》的“茗碗泛香白”时,就注意到了“梨花如雪”与“微记碧苔归路”的对比。
青苔,能够塑造茶席上的幽深鲜活意象。
元代词曲家张雨,深居简出,因为有茶,才把寂寞孤苦的日子过得跌宕温暖。他的散曲《水仙子》,描述了别样的四季茶席。其中写道:“归来重整旧生涯,潇洒柴桑处士家。草庵儿不用高和大,会清标岂在繁华?纸糊窗,柏木榻。挂一幅单条画,供一枝得意花,自烧香童子煎茶。”元人张雨虽是世家子弟,但他对茶生活的要求并不太高,一张床,一幅画,一炉香,一壶茶,更重要的是,还要有一瓶四时不同的得意插花。室雅何须大?高标清逸的人,可把柴桑过成繁华。远尘而不离世。只有悟得生命真谛的人,才明了内心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什么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清闲无事,坐卧随心,虽粗衣淡食,一壶茶里能够安顿性灵,能够觅到真趣,足矣!
陆羽《茶经》云:“夏兴冬废,非饮也。”明代黄龙德对此作了进一步发挥,他在《茶说》里讲:“饮不以时为废兴,亦不以候为可否,无往而不得其应。”他在风花雪月的四季里,把茶从春饮到了冬;在林泉高致里,把茶从富贵饮到了清高。黄龙德的四季茶席,饮得风致高闲,幽然会心。知己清欢,五内芬馥。四时幽赏,可持盏觅句,可抱琴弹月,或影醉夕阳,或对花谈胜,真正是幽人素心。
清画院《十二月月令图》九月局部。
与黄龙德同时代的高濂,更是风雅不甘落后。他在《四时幽赏录》里,记下了不同季节,在杭州西湖之畔喝茶的赏心快事。春季,他在虎跑泉边试新茶,“香清味冽,凉沁诗脾。每春当高卧山中,沉酣新茗一月。”夏季,苏堤赏绿,灵隐避暑,一盏清芬里,两腋生清风,还有指上的泠然《梅花》。秋季,西泠桥畔醉红叶,满觉陇里赏桂花,汲水龙井煮茶,心清神怡。冬季孤山月下看梅花,疏影横斜、暗香浮动里,携杯吟赏。“时得僧茶烹雪,村酒浮香,坐傍几树梅花,助人清赏更剧。”
古人饮茶,常与琴、棋、书、画、诗、香、花为伍,优雅清闲,于此便能窥见那颗清净、隐逸、无染的茶心。光阴荏苒,花开四时,学会苦中作乐,足助茗边幽赏。从花草的光影里,感受春夏的余味;从积雪闭门的萧瑟中,感受桃花梅雨的生动。忙里偷闲,能于顷刻间,放一下手头的琐事,放慢一下追逐的节奏,打开我们的诗心,睁开发现美的眼睛,我们的四时茶席,一定会更加津津有味、香沁枯肠。
春之翠席,生机盎然
春天是生发的季节,从立春到谷雨,万物始生,百花竞放,桃红李白,燕紫莺黄,翠色最是撩人。惊蛰后,可观可赏的绿茶,陆续开始采摘、制作、上市。清代周亮工的《闽茶曲》写道:“雨前虽好但嫌新,火气未除莫接唇。”刚刚炒出的绿茶,寒火并重,少饮无妨,但不可在春寒料峭的春天里饮用太多。早春时节,寒气未消,冬季郁积在体内的寒邪,又尚未散尽,此时,芳香解郁、温透散寒的高香茶,或是往年已经退火到位的武夷岩茶、凤凰单丛、正山小种红茶,都是我们健康喝茶的不二选择。浸透着自然花香的传统茉莉花茶、用绿萼梅熏制的顾渚紫笋、陈化良好的普洱茶、老白茶等,也常常见于茶席之上。
茶类不同,其外观、汤色、滋味各异,席布和茶器的选择,便会自然有所不同。春光烂漫,花材相对于其他季节,选择的余地较大。茶席插花的主色调,不能与茶汤的色彩相违和,最好能把茶汤衬托得更加亮丽清透。春季茶席上,经常使用的花卉,多为梅花、兰花、水仙、樱花、桃花、杏花、海棠、玉兰、连翘、牡丹、芍药、木瓜、凌冬的石榴、无名的山花,等等。
例如:在瀹泡凤凰单丛、茉莉花茶等高香茶的茶席上,可以选择娇媚无香的海棠。海棠的红粉妖娆,与橙黄的茶汤,正好形成美妙的映照。此时的茶意,真应了“自今意思和谁说,一片春心付海棠”。如果是汤色深红的普洱茶、武夷岩茶等,可以选择素白淡雅的梅花、玉兰、水仙等,白花一簇,映照着红中透亮的茶汤,顿生踏雪寻梅之妙。
在唐代,有一个著名的春日茶席,见于吕温的《三月三日茶宴序》,其中写道:“拨花砌,爱庭荫,清风逐人,日色流兴,卧指青霭,坐攀花枝,闻莺近席羽未飞,红蕊拂衣而不散,乃命酌香味,浮素杯,殷凝琥珀之色,不令人醉,微觉清思,虽玉霞仙浆,无复加也。”这个茶席野趣盎然,也很自由潇洒。参与其中的人们,既可躺在草地上,指点白云霞雾,又能坐攀于花枝间,逗引茶席旁边的黄莺。春色醉人,伊人不醉,是因有茶,才让人微觉清思。在这个唐代的春日茶席上,白色的盏里,茶汤殷红,如琥珀般美丽。这让嗜茶的我,有点读不明白,以绿茶为主的唐代煎茶,怎会出现通过氧化、发酵、焙火之后才有的红汤茶呢?茶汤里的色素究竟来自于何处?是煮茶时添加了大枣、橘皮、桂皮、茱萸等调味辅料的原因吗?除此文外,在唐宋的其他文献里,没有留下任何关于红汤茶的记载,这也是我比较关注这个特殊茶席的原因之一。
明代丁云鹏的《煮茶图》,玉兰花下一席茶,画中可见竹茶炉、朱红茶托、白色茶盏等。
南宋罗大经在《山静日长》中,写过一个光影浮动的春日山居茶席。他在睡足午觉之后,汲山泉,捡松枝,煮苦茗。啜茗时的茶席空间,则是“苍藓盈阶,落花满径,门无剥啄,松影参差,禽声上下。”苍苔无心的“绿”与落花不需扫的“红”,门前无人来访的“静”与参差松影里的鸟“鸣”,均构成了春色里强烈的对比美。主人在如此妙绝的娴静时空里,闲世人之所忙,在睡足之后独享着山中一杯茶的愉悦。此身饮罢,早已忘却营营,于是娱情遣性,独立小桥风满袖,看夕阳在山,听牛背低声,而月印前溪矣。
另有,唐代权得舆以手托腮,闲啜茗花,映入他眼帘的是“杏林微雨霁,灼灼满瑶华”。贯休在春光蔼蔼中,茶烹绿乳花映帘,窗中是山色青翠粘,窗外是“白桑红椹莺咽咽”,“水娇草媚掩山路”。明代杨基的“新火新烟煮茶”,茶席的背景却是“长眉短眉柳叶,深色浅色桃花。”傅山也喜欢在花红柳绿中喝茶,春风习习中,他却“满冠缀杏花”,细端“杯云堕绿芽”。
此情此景,春深春浅,怎能让人不向往春天?我们可以去樱花林中、玉兰树下,布席吃茶,也可浓烈如“木棉花下见桃花”。春红叶翠,花雨飞度,正是春天茶席最美的亮点与底色。
夏之暑席,无上清凉
春天过后,芳菲歇去,夏木阴阴最可人。立夏节气的前后,高等级绿茶的炒制接近尾声。武夷山三坑两涧的正岩茶,才开始毛茶的制作。桐木关的正山小种红茶,也在发酵、焙火。其后,日复一日,暑热逼人,绿茶、白茶、普洱茶的生茶等寒性较重的茶,开始当家。夏季的茶席,常以简淡翠绿的色调,以营造夏日的清凉之美。
始梅花,终楝花,二十四番花信风,到谷雨时止。立夏前后,“梅子金黄杏子肥,麦花雪白菜花稀。”这个季节,春花落尽,像苏轼词中所写的“踏散芳英落酒卮”、“一点微酸已着枝”。此时的梅花谢幕,微酸的青梅才那么一点点,刚刚挂上枝头。其他的果木花卉,与清幽高标的梅花一样,都已饯别花神,告别春天,因此,绿肥红瘦的夏季,是寻找花材比较尴尬的季节。
幸好,还有蔷薇、石榴花、荷花、木槿、蜀葵、无名的山野之花等,可清供于茶席之上。夏季的花,虽然不多,但却有着强烈的时令特证。如:荷花,尤其是木槿花。《礼记》记载:“夏至到,鹿角解,蝉始鸣,半夏生,木槿荣。”也就是说,只有到了夏至,木槿花才开始盛开,繁花似锦,朝开暮落,这都是节气的力量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