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录(第45页)
“你敢确定,他不会一直藏在屋里,或是藏在走廊里吗?你不是说走廊里灯光很暗吗?”
“绝对不可能。无论是房间还是走廊,连一只老鼠也无法躲藏,根本就无处可藏。”
“文件原本被人从我的桌上拿走了。”
W。H。海德,《哈珀周刊》,1893
“谢谢你,请往下说吧。”
“这天夜里天色漆黑,还下着毛毛细雨,查尔斯街空无一人,可是,街尽头的白厅路却像平常一样,车水马龙,络绎不绝。我们俩光着脑袋,沿着人行道跑了下去,在右边的拐角处,看到那里站着一个警察。
海德公园路口的车水马龙。
(老照片)
“‘发生盗窃案了,’我气喘吁吁地说道,‘有人从外交部偷走了一份极为重要的文件。有人从这里过去吗?’
“‘我刚刚在这里站了一刻钟,先生,’警察说道,‘这段时间只有一个人从这里走过,是一个高个子老妇人,披着一条佩斯利披巾。’
“‘哎,那是我妻子。’看门人高声喊道,‘有没有别的人过去?’
“‘一个人也没有了。’
“但我并不相信他说的话,他试图把我引开,反而增加了我的疑心。
“‘那个女人朝哪个方向走了?’
“‘我不知道,先生,我只看到她从这里过去了,但我并没有特别注意她。她好像走得很匆忙。’
“‘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
“‘啊,没有几分钟。’
“‘不超过五分钟吧?’
“‘对,不过五分钟。’
“可是我立刻赶上了他,抓住他的衣袖。
“‘你住在什么地方?’我问道。
“‘我住在布里克斯顿的艾维巷16号,’他回答道,‘可是你自己不要被这些假象迷惑,菲尔普斯先生。我们还是到这条街的另一头去,看看是否能打听到什么。’
“我想,按他说的做也不会有什么坏处,我们两人和警察赶快跑了过去,只见街上满是来来往往的车辆和奔波的人群,所有的人都急着在这阴雨之夜赶回安身之处,没有一个闲人能告诉我们谁刚才从这里走过。
“于是我们返回了外交部,搜查了楼梯和走廊,可结果是一无所获。通向办公室的走廊上铺着一种米色漆布,能清楚地发现上面的脚印。我们仔细对它进行了检查,可是没有找到任何脚印的痕迹。”
“那天整晚都在下雨吗?”
“大约从七点钟才开始下雨。”
“那么,那个女人大约在九点钟进到了办公室,她的靴子上带有泥,怎么会不留下脚印呢?”
“这就清楚了。也就是说,虽然当晚下着雨,却并没有找到脚印,对吗?这一系列线索确实非常重要。接下来你们做了些什么?”
“我们也对办公室进行了检查。这个房间不可能有暗门,从窗户到地面足有30英尺高,两扇窗户都从里面插牢了。地板上铺着地毯,天花板上刷的是普通白灰,我敢拿性命担保,偷我文件的不管是谁,都只能从房门进来。”
“你想到过壁炉吗?”
“房间里没有壁炉,只有一个火炉。电铃位于我办公桌的右边。无论谁按铃都必须走到我办公桌的右边才行。可是罪犯为什么要去按铃呢?这是最让人想不通的一个疑团。”
“这件案子确实与众不同。你们接下来采取了什么措施呢?
检查过房间之后,我想你们会看看进屋的这个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比方说烟蒂、丢下的手套、发夹或其他什么小东西,是吗?”
“也没有发现这些东西。”
“有什么气味吗?”
“唉,当时我们没有想到这一点。”
“啊,在调查这种案件时,即使烟草的气味对我们也非常有价值。”
“我自己从不吸烟,所以只要屋里有一点烟草味,我也能够觉察得到。可是那里确实没有这方面的线索。唯一一个确凿的事实就是看门人的妻子,那个叫坦盖太太的女人,是匆忙间从那里走出来的,看门人对这些事也解释不清,他说他妻子平时总是在这个时候回家。警察和我都同意,如果的确是那个女人拿了文件,我们最好在她把文件脱手之前抓住她。
“大约十分钟以后,就听到有人敲门。这时我们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对此我深感自责。我们自己没有去开门,却让那个姑娘去开。我们听到她说:‘妈妈,屋里有两个人正等着要见你。’片刻之后,我们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穿过走廊。福布斯猛地打开门,我们两个人跑进了后屋,也就是厨房,但那个女人已经先我们一步走了进去。她警惕地望着我们,然后,她突然认出了我,脸上现出了一种十分惊讶的神情。
“‘怎么,你不就是部里的菲尔普斯先生吗!’她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