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鸦杀人事件下(第2页)
“看起来你并不太难过啊。”郭飞鹏问道。
“与其说难过倒不如说是开心吧。我想你们也知道,我嫁来是迫不得已的。”刘嘉玉倒是心直口快,直接说出了心里话。
“话虽如此,你应该也是同意了的吧。为什么……”郭飞鹏皱了皱眉。
刘嘉玉苦笑了一声。“我同不同意,重要吗?又改变不了结果。一周以前我就莫名其妙地被带到了这里,想出也出不去了。你真以为我是主动踏进这个门的吗?”
刘嘉玉的质问让三人都沉默了。如果放在以前,石休是绝对不会相信在如今的社会还会有逼婚这种事的。但是来到赫那村之后的所见所闻已经改变了他的认知。
刘嘉玉叹了口气,说道:“你们知道我爸爸是死于他们厂里的火灾吧……”
石休一怔,难道刘嘉玉的爸爸是……
“你爸爸是在陈乐成的烟厂上班?”石休试探的问道。
刘嘉玉点了点头。
石休听到这里,一股无法形容的悲伤涌上心头。陈乐成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害人家爸爸死了,还要强抢人家的女儿。看来陈家外面那么多大汉,一方面是为了防止警察来,另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刘嘉玉逃走。可悲的是,在他们肤浅而落后的思想里,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他们可能觉得只要把事情给办了,她也没有资格反抗了。他忽然想起在某些落后的地方,被强奸的女人一般都会被逼嫁给强奸犯。想到那些可怜的女人要和强奸过她们的人生活一生,石休就感觉到强烈
的悲愤。随之而来的,是更强烈的无力感。连眼前的这个女人我都救不了,何谈那些远在天边的事情呢?这种复杂的感情交织着,让石休很想大声吼叫。
虽然石休很同情刘嘉玉,但是这样一来刘嘉玉杀人的嫌疑更重了,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状况。不知道刘嘉玉知不知道烟厂的火灾是陈信鸿造成的,如果知道的话,又会不会一怒之下……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苍鸦的化身,因为陈信鸿死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但我的确是恨他的,说不定在睡梦中我会变身成食人的苍鸦,然后穿墙而过,咬掉他的头。”刘嘉玉淡淡地说出这些,让石休等人很难堪,他们没想到连刘嘉玉自己都这样说。
“你们知道最悲伤的是什么么?我昨晚,可能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刘嘉玉一脸哀伤,没有接着说下去。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情感表露太多,为了掩饰害羞的心情,刘嘉玉的语气忽然变了。
“好了,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如果没有,我就要午睡了。如果要抓人,记得晚上来抓我,别打扰了我的午睡。”
刘嘉玉骄横的语气让郭飞鹏有点生气,但又不好发作,只好一言不发的走了。
昌兴平见刚从刘嘉玉屋里出来的郭飞鹏等人脸色不好,
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她是不是对你们发脾气了?实在是抱歉,毕竟年纪还小。虽然如此,我却还是坚信她是苍鸦的化身。”
听昌兴平彬彬有礼地说出这些话,石休忽然特别想给他一拳。但是他提醒自己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所以他一声不吭地走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石休三人目送着鉴定科警官将尸体运走的车缓缓离去,感觉是时候坐下吃点东西了。
第二章推理要在晚餐后
三人吃饱喝足,围坐在石休家的客厅中间。
“那么,是时候总结一下了。”郭飞鹏拿出了小本子,想了想然后说,“简单来说,就是十二点时仆人们目击到陈信鸿进入后屋,十二点半在后屋发现他的尸体。他的头被割下,凶器也找不到,而且这中间半小时没人进出后屋。”
石休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这个案子看似简单,几句话就可以说完,但是正因为如此我们根本找不到入手的地方。”
郭飞鹏合上本子,说道:“其实刚刚吃饭时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从知道尸体的头消失时我就觉得奇怪,虽然村里人都相信是苍鸦作祟,但是我们不相信苍鸦存在的人知
道,想从密室里带着人头逃走是特别难的事。那么我们不妨从另一个角度想:凶手带走死者的头,一定有模仿苍鸦传说之外的意义。这个意义说不定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石休张大了嘴,发出惊叹的声音:“啊。就是推理小说中经常出现的桥段……”
郭飞鹏点了点头:“没错,推理小说中经常出现的无头尸诡计是为了什么?大部分都是为了隐藏死者的身份。加上死者陈信鸿现在正被我们通缉,不难想象陈乐成设计了这次谋杀,让陈信鸿完成金蝉脱壳,和他的新婚妻子远走高飞了。”
储旭尧感叹道:“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陈乐成为什么不封锁陈信鸿已经死亡的消息,他是欢迎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的,让他们来帮忙确认陈信鸿的死。”
石休有些不置可否。“但是这种情况下,他们是否考虑到警察做DNA鉴定的可能性?”
储旭尧接话道:“他们可能觉得压根不会有警察来吧。毕竟这个小村子十分闭塞,他们完全可以用苍鸦作祟的名义把这件事搪塞过去,然后立刻下葬,就不会留下证据了。”
郭飞鹏摇了摇头。“但我来的时候陈乐成并没有表现出很慌张的样子,而且我们把尸体运走做鉴定时他们也完全没有阻拦,他这么配合反倒是证明了他没有私心。”
石休对感到非常困惑。“按道理来说,陈乐成见多识广
应该不至于不知道DNA鉴定的事吧,说不定是他真的问心无愧。他究竟有没有使用替身,等DNA还有指纹的鉴定结果出来我们就可以知道了。”
“是啊,我们还是按照死者的确是陈信鸿来思考吧。”郭飞鹏也同意把这件事先放一放。
石休说起他的另一种想法:“我说说我的想法吧,要从现场一个我比较在意的地方说起。当时桌上有花瓶和镇纸两个东西适合作为击打的钝器,我掂量了一下,花瓶比镇纸重很多,也比镇纸用起来顺手。我试着挥了挥,心里模拟杀人的现场。我的感受是如果用镇纸的话,有可能一击无法击倒,所以怎么看花瓶都比镇纸更适合做凶器吧。那个时候我就有了疑惑:凶手为什么选择了镇纸而不是花瓶呢?后来我想了想,发现答案可能很简单,那就是凶手拿不动花瓶,或者说如果把花瓶作为凶器对她来说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