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鸦杀人事件下(第3页)
“所以你怀疑刘嘉玉是凶手?可是她一直是处在被监视的状态,没有办法进入陈信鸿的屋子啊。”储旭尧非常惊奇。
石休点了点头,说道:“关于这个问题我倒是有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想。储老师曾经和我说过,赫纳村的村志里记录了赫纳村祖先骑着大鸟遨游天宫的传说。于是我就想到,会不会是利用了鸟呢?在当时那种黑暗的条件下,仆人们虽然能看到两个屋子之间的小路,但是对于天上的鸟应该就看不
太清了吧。我看到刘嘉玉养了很多鸽子时忽然想到,刘嘉玉养的鸽子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她可以通过驯化鸽子让它们衔着刘嘉玉的衣角从天上飞过去,之后再让鸽子帮她把凶器和头带走……”
储旭尧打断了石休的话。
“不可能的,如果有那么多鸽子出现,村里早就有人发现异常了吧。更何况当时宅子外面还有几十人监视着,怎么可能让那么多鸽子飞进去而不被发现呢?况且刘嘉玉是被强行带到刘家的,凶器她怎么可能事先准备好呢?”
石休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
“的确是这样,我的想法很天马行空,可能需要很大的巧合因素才能实现。不过这么一想刘嘉玉的可能性就非常小了,所以我还真是松了口气。”
储旭尧说:“那么我就说说我的看法吧。我觉得真正的凶手,其实是管家昌兴平。我最初怀疑他,就是因为他没带项链的事。赫那村的人出门不带项链是很少见的,特别是昌兴平这种迷信的人。后来检查现场时,我对凶手砍头的理由很疑惑,砍头可是非常费力气的事,凶手坚持砍头一定有他的理由。这时我忽然想到,凶手砍头会不会是因为要取走头里面的某样东西?结合昌兴平没带项链,我猜想他砍头就是为了取走被陈信鸿吞下的项链的!刚刚石休也说了,那个镇
纸作为钝器重量太轻,可能陈信鸿被打之后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陈信鸿倒下之前刚好拽下了昌兴平的项链,于是陈信鸿用最后的力气把它吞了下去。他想把这个项链作为指认凶手的证据,然而他还没咽下去的时候就被昌兴平的第二击打晕了,项链也卡在了嗓子里。昌兴平想从他的嘴里取出项链,发现已经被他吞下去了。无奈之下,昌兴平只能砍头取项链。他砍下头之后一定对陈信鸿的喉咙做了很严重的破坏。所以为了掩饰喉咙被剖开的事实,他只能把头带走了。”
石休点了点头,提出一个疑惑:“既然你说他取出了项链,那么为什么不带上呢?”
“我还没说完,昌兴平取出项链后才发现一个尴尬的事情,项链和吊坠都是银质的,而银遇血是会氧化变黑的。当时昌兴平的时间非常紧张,已经来不及去找东西打磨他的项链了,只好找个地方先把项链藏起来,打算之后再处理。但是当晚他一直跟仆人们在一起,所以直到我们去他都没有时间处理项链。”
“那么他行凶时是怎么进入陈信鸿房间的呢?”
“这个就好解释了。陈信鸿房间后面有个小门,通向厕所的。昌兴平说他去过厕所,所以说不定就是那个时候动手的。”
石休还是不置可否。“话虽如此,但是杀人加砍头所需
时间实在太长,我不相信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那么久。”
郭飞鹏点了点头:“我也有石休的疑问,我想一会儿储老师可以去刘家问问仆人,看看昌兴平是否有行凶时间。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局里,看看尸体鉴定结果是怎么样的。”
石休伸了个懒腰,说:“我要去河边散散步了,今天真是好累。”
“那好,一小时之后我们在这里会合吧。”
石休一出门才发现,外面已经是黄昏。对于村子里的人来说,夜晚就要到了。
石休总觉得自己今天必须要弄明白这个案件,明天可能就来不及了。究竟是什么给了他这种危机感呢?石休一直觉得有不和谐的地方,但苦思冥想也得不到答案,所以只好去河边散散心了。
夕阳下的苍鸦河有一种壮阔的美感。安静而平缓的水波慢慢地流着,让人有种想大声喊出来的冲动。石休坐在河边,抚摸着光滑的岩石,心中涌起了惆怅的感觉。
我们虽然一直在否认迷信,但是在这种静谧而古老的环境中,望着大河的缓缓流淌,却不禁有一种敬畏感驱使他想象自己曾经未曾想象过的东西。可能几百年前,赫那族的祖先也是在这样的黄昏,望着沉静而浩瀚的苍鸦河,第一次编
出了苍鸦的故事。从此一代又一代的人流传着,讲述着,让苍鸦活在了这个村子的灵魂中。
此刻,石休忽然发觉自己的烦恼都很渺小。一切都会随着苍鸦河流走,几百年后的黄昏仍然会有人静坐在河边,静静地想象着苍鸦的故事,想象着他祖先坐在河边的场景。想到这里,他不禁流下了眼泪。
“你怎么了?”背后突然的声音让石休惊诧的险些跳起来。
回头一看,竟然是郝秀眉。她一脸关心的样子让石休很难堪,他只好装作粗鲁地说道:“没,没怎么。就是想起以前的事而已。你怎么刚巧也来河边?”
“不是碰巧的,我是来找你的。”郝秀眉嫣然一笑,让石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我去你家里找过你了,只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大叔在,他说你在河边呢。”
石休故意用冷淡的语气说道:“你有什么事吗?”
郝秀眉看出了石休的冷淡,低下了头轻声说道,“其实,我是来给你送这个项链的。那天因为一时匆忙,错把我哥哥的项链给你了。”
她伸出手,把一个和石休的吊坠几乎没什么区别的吊坠递给了他。
石休疑惑地接过项链,问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每个人的吊坠后面都用小篆刻着名字的
最后一个字,比如你的这个项链就写着‘休’字。”郝秀眉把石休的吊坠翻到背面,指给他看。
石休仔细看了看,的确是“休”字的形状。不禁发出了惊叹声。“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刻着一个小人呢。你看你之前给我的吊坠,上面刻着一个小人,这是什么字呢?”
石休解下原来的吊坠,递给郝秀眉。
郝秀眉接过石休递给他的吊坠,笑着说:“这是小篆体的‘天’字啦,不过你这么一说倒是的确很像一个小人呢。”
石休把原本的项链解了下来,郝秀眉坚持要帮石休戴上新的项链,他挣扎了一下只好顺从了。
郝秀眉的胳膊很短,双手环绕在石休的颈后时,身体已经几乎紧紧的贴在石休身上了。郝秀眉柔嫩的面颊在石休脸上一扫而过时,他闻到一阵少女的清香。那香气让石休感觉自己的心激**了一下,就好像一个炸弹在心里炸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