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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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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尾巷附近是职高和卫校,整条巷子排满了商铺,杂七杂八卖什么的都有,琳琅满目。

地下有个服装城,寒暑假生意照样火爆,来来往往的年轻男女不少,这季节已经开始卖早秋穿的衣服,质量远不及商场的,但胜在款式新颖,穿上洋气,价格也便宜。

朱闵跟一个面善的老板娘打听了进货渠道,打车去了趟城郊,想了解一下那几家服装厂的规模。

她积蓄不多,总不能坐吃山空,得想办法赚钱,在这座城市扎稳脚跟。

朱闵其实没有任何工作经验,本科学的小语种,毕业前收到一个还不错的offer,因为赵关澜没能入职——他不需要她辛苦工作,也不喜欢她抛头露面。

这几年她无所事事,赵关澜不在的时候,要么上一些无关痛痒的插花课、礼仪课、瑜伽课,要么拿着他的卡出去逛街,约人打牌、做spa,学校学到的专业知识早忘得一干二净,倒是对穿搭这一类见解独到——她见过太多,也买过太多,熟能生巧。

转一圈下来没多少收获,突然下起大雨,朱闵被困在郊外几个小时,等雨停了,好不容易才拦到一辆出租车回家。

雨后闷潮,腥咸的怪味飘散开,朱闵右手提着托特包,打着手电筒一步步上到五楼到六楼的拐角,又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烟味。

方世易松散地靠在她家门口,整个人融进黑暗里,肩膀上搭件夹克,指间夹着烟,脚边一堆烟头,似乎已经等她很久了。

他出声打破安静:“回来了。”

朱闵毫无准备,突兀又意外,心跳声快要刺穿耳膜,她默了几秒,很快让自己平静下来,问他怎么在这。

方世易由上自下看她:“听说你大清早就出门了,走挺久。”

这几天楼下没动静,朱闵猜到他大概不在家,看似淡定地回:“你也挺久的。”

方世易打趣:“早知道你关注我,就提前跟你报个备了。”

“不用。”

两人隔着半面楼梯,朱闵杵在安全区域里,迟迟没迈出脚,她手伸进包里翻手机,盲点屏幕,随时能报警。

方世易将门口几个烟头踢走,跟她说起正事:“我家被淹了,上来找你讨个公道。”

朱闵没想到他找她是因为这个,蹙眉:“淹到什么程度?”

她记得出门前明明关了窗。

“差不多能开家游泳馆了,得重装一遍。”

方世易直接把家门钥匙丢给她,叫她自己去看。

手电筒的光线晃了晃,下一秒,东西稳稳甸在她手里,汲取了他的体温,凉热交替。

朱闵朝楼下看了眼,没去求证,轻声细语同他商量:“我不知道怎么漏的水,给你添麻烦了。等什么时候有空,你找人定个损,维修费我出,损坏了什么东西我也一起赔给你。”

“这就完了?”

“或者你想怎么解决?”

“光赔钱怎么行。”方世易一副不好说话的架势,慢条斯理道,“这段时间我住哪?我这人认床,睡不着觉算谁的?”

朱闵这些年被保护得密不透风,从没接触过他这种类型的男人——人高马大,体型宽阔,骨子里透出一股成熟稳重的狠劲,这会又换上地痞无赖的流氓面孔,叫人敢怒不敢言。

人本能懂得趋利避害,她涉事再浅,也不会像和房东对峙那样和他交涉。

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朱闵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钥匙尖角抵着掌心的软肉,她拗着修长脖颈,正想说点什么,听见他轻浮一声笑:“逗你呢,看不出来?”

她一口气怄在喉咙里,咽不下吐不出,一直以来麻木平静的情绪有了涟漪,难得冒出一点活人该有的生气。

方世易轻抬下巴,叫她上来:“把门打开。”

情绪被调动起来,朱闵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动荡:“做什么?”

“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有工人的联系方式吗?我打电话叫他们来修。”

外头电闪雷鸣,转眼骤雨瓢泼,方世易瞧着天色:“这鬼天气没人愿意上门,替你修这修那。”这两天没怎么睡好,烟瘾又重,他歪头咳嗽一声,嗓子哑几分,“再漏下去房子还要不要了?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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