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纪伯伦玛丽哈斯凯勒15(第4页)
看他写的东西,仿佛他在用另一种语言写作;在我看来,好像他觉得另一种语言,完全出于被迫。他就像那样一个戴着手套画画或玩耍的人,或者像被严寒冻僵了手指的人。
其实他对于你较对别人更接近。他自感远远脱离了众生,活动在广阔的意识领域之中。
莱特先生为那两幅水彩画制作了两个镜框,将在明天寄出去。
你问我对那两幅画的看法,问我是否喜欢别的画。这个问题使我转向了阳光明媚的大海之滨。海岸上有石子,石子散落在那里,海岸——石子,太阳——石子,正是你的画;还有容纳其它东西的地方吗?
我将精细欣赏你倾心绘出的那幅《上帝与人》;它在你的画作中,处于两幅水彩画之间的光魂地位。
这幅画隔着远离上帝的约三层帷幕,降到我的知觉感官中——即我的心,我的精神和我的灵魂。它很像充满吉祥如意的框子;每当我想到它,便明白了那五分钟之前还不明白的东西。
与我的生命一起生活的光魂,使我的生命变成了两个生命还要多。那光魂具有重大意义:白日里,它带着我高飞一千次;夜下,当我与世界坐在这里时,它同样带着我高飞一千次。
我常常觅寻大地,走向旷野……我打心底里希望远远避开人。
现在,我用两只崭新的眼睛看人,发现人是奇迹中之奇迹。我成了一个新生儿。
来自你的一切东西,我都喜欢。
我喜欢你寄来的东西。
我喜欢你没寄来的东西。
你寄来的一切东西都是可爱的。
这,你是知道的。
如果那东西只有邮票大,我就把它挂在项链上;如果那东西比邮票稍大,我就将之放在显眼的地方。
一切东西都会找到自己的位置。
因为那东西将使我想起你,让我接近你!
我向你表示爱!
玛丽
致玛丽
1918年2月5日
亲爱的玛丽:
我真高兴!你喜欢那两幅水彩画,实在令我欣悦。
随信再寄去两幅画。那张大画的题目是《上帝与人》;等我完成它,它将属于你。
赢得你的中意与喜爱的画,除了你,任何人不得占有它。
寄给你一则尚未写毕的新寓言故事,仍是草稿,需要润色,也许需要修剪。
你何不重新将之创造一番呢?
你不能把它铸造在英文模子里吗?
请于本周末将之寄还给我。
也许我能从你的语言构想中获益,也许我会部分采纳。
无论我采纳你的说法和建议与否,我都会对你感激不尽,赞美你的功德。
现在,我正在收集近一段时间里写的故事,寓言和散文。也许我能与某出版商达成出版协议。
诗歌协会为我举行了热烈的欢迎会。我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盛情和款待。雨季过去之前,我将再次朗诵诗歌。他们将专为我举行一次晚会。
我星期日曾朗诵过诗歌,那是在鲁滨逊夫人家中,在座的都是精英。
鲁滨逊夫人想让我在茶话会上与西奥多·罗斯福见面,而且她已为此作好准备。但是意外的病恙使她痛苦不堪,躺在了**……我呢?严寒令我惊惧,我只有躲在自己的角落里,以避免寒冷带来的恶果。
对于我来说,谈论和朗诵诗歌是极大享乐。在过去的不多几年里,人已变得渴望美,渴望真,渴望跟在美与真之后的伟大事物。
我的爱属于你。
哈利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