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致戴恩斯巴林顿的书信2(第2页)
Quemsipuellaruminserereschoro
Miresagacesfallerethospites
Dis,solutis
ibus,ambiguoquevultu。
(若把他放在一群姑娘中,与他不相识的人,无论多有眼力,也会被他的头发、他那看不出姑娘与小伙的脸瞒过,故看不到他与别人的差别。
——贺拉斯《颂歌集》2。5[160])
第七封
刘易斯河附近的灵默镇,1770年10月8日
阁下:
真高兴听说库坎恩将送您一些牙买加鸟。这些燕科鸟来自遥远而炎热的小岛。对我来说,要是能有幸一睹,那真是段十分愉快的经历。
现在,我已经拿到斯科波利的《自然历史》,并心满意足地读完了它。尽管书中的某些观点会引起争议,也可能存在一些错误,但卡尔尼奥拉那般遥远之地的鸟类志,还是十分引人入胜的。比起那些贪多嚼不烂的人,专注于某一个领域的人似乎更容易促进博物知识的发展。因此,每一个王国,每一个省份,其地方志都应该有其专门的作者。
他一句未提雷的《鸟类学》,也许是因为他所在的国家太偏远贫穷,从未接触过我们这位伟大的博物学家的著作吧。我知道,您或许会怀疑这部《自然历史》是否真是斯科波利所作。不过,就我看来,该书的写作风格与他的《昆虫学》一致,他对enera(属)的描写新奇传神,表述非常老道。而且,他还大胆地对林奈分类法做出了一些改动,并给出了充足的理由。所以,我认为,这些都是能证明该书确实系他所做的有力证据。
您在斯坦斯见到许多雨燕,却未见到家燕,或许只是个巧合。因为,就我对这些鸟的长期观察,我从未发现这两种鸟之间存在过任何竞争或敌对的态势。
雷说,诸如公鸡、母鸡、鹧鸪和野鸡之类的鸡亚科都属于pulveratrice,即用沙土清洁羽毛以摆脱身上寄生虫的鸣禽。据我观察,许多用沙土清洁的鸟,都是从不水浴的。曾经,我也以为会水浴的鸟从不用沙土清洁,可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因为,虽然普通的家雀都是善用沙土清洁的高手,人们也常能看见它们翻滚于尘土飞扬的路上,可它们也很擅长水浴。云雀难道就不会用沙土清洁吗?
请问:穆罕默德及其信徒们的涤罪之法,难道不是出自鸟儿们的沙浴吗?因为我找到了一些可信赖的旅行者,据他们所说:如果一个严格的穆斯林穿行于无水的沙漠,到了规定时间,他就得脱掉衣裳,用沙子或尘土一丝不苟地擦遍全身。
一个乡下人告诉我,他曾在结于地面的一个小鸟巢里发现了一只欧夜鹰,而且,那只小鸟还在喂养它。我赶去观看这一奇特的现象,结果,发现那是一只孵化于鹨巢里的小布谷。它已经大得在巢里待不下了,看起来就像:
…intenuireMajorespenendisse…
(鸟巢容不下它展开的翅膀
——贺拉斯《书信集》,1。20[161])
我在离巢数英尺的地方逗它,它表现得好斗又凶狠,像只斗鸡一样拍打着翅膀,不住地追逐我的手指。它那个冒牌傻娘叼着肉,盘旋在不远处,表达着最深切的关怀。
七月,我看见几只布谷掠过一片大池塘,观察了一阵之后,发现它们或在草丛间,或在空中捕食蜻蜓(libellulae)。不管林奈怎么说,我还是无法相信它们属于食肉鸟[162]。
这里有些塞尔伯恩见不到的鸟。首先,今年夏天,属于这所房子的那片松林,就出现了一大群交喙鸟(loxiaecurvirostrae)。据说,纽黑文附近的刘易斯河河口处常有河乌[163]出没。而据我所知,科尼什的红嘴山鸦,全都是沿着萨塞克斯海岸的白垩峭壁筑巢的。
萨塞克斯冈从奇切斯特到刘易斯河沿途,看见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的环颈鸫(这是我新发现的一种候鸟),我便无比欣喜。不管它们来自何处,说它们驻扎在海岸上,是为了等寒天到来时渡过海峡,好像并不足为信。它们似乎要到四月返回之际,才会再次回到我们这里。隆冬时节,是看不到它们的身影的。值得注意的是,它们十分温顺,遇见持枪的人类,似乎也意识不到危险。布赖特埃姆斯通附近宽阔的丘陵地带,常能见到大鸨[164]。无疑,您肯定是十分熟悉萨塞克斯冈的:刘易斯河附近的风景和马道是最迷人的!
我沿着海岸策马而行时,一直警惕地盯着小路和树丛,希望能在这个时节发现一些聚向海边,准备出发的短翅夏候鸟。可奇怪的是,像红尾鸲、灰莺、黑顶林莺、秃冠鹪鹩和翔食雀之类的鸟,我却一只都见不到。因为我经常在每年的这个时节到访此地,所以记得这样的情况前些年也发生过。此时,海岸边最常出现的鸟有黑喉石、草原石、鹀、赤胸朱顶雀、鹨和为数不多的穗即鸟等。不过,受这温和、寂静、又干燥的气候吸引,家燕和家岩燕都滞留在此,不愿离去。
我现在拜访的这家人有个用围墙围起的院子,里面有只养了三十年的陆龟[165]。约十一月中旬的时候,这只龟便会退隐到地下,约来年四月中旬再出来。春天,它刚露面时食欲很差,但到了仲夏时节,就变得十分贪吃。然后,随着夏日渐渐结束,它的食欲又会再次下降。到了秋天的最后六周,便几乎什么东西也不吃了。它爱吃会分泌乳白色汁液的植物,比如莴苣、蒲公英和苣苦菜都是它的最爱。据说,邻近的一个村里还养着一只百岁高龄的陆龟。这么可怜的爬行动物竟能如此高寿,这又是一个鲜活的实例了。
第八封
塞尔伯恩,1770年12月20日
阁下:
被我误认为芦雀(passerestorquati)的鸟其实是黄雀(aberdavine)。
毫无疑问,许多发生在本国境内的迁徙还需要进一步了解。我们可以看见,冬季出现在这里的大群苍头燕雀几乎全是雌鸟。就算雌鸟和雄鸟比例相当,说它们都来自同一个地区,似乎也是很不可信的,更何况现在还只出现了雌鸟。因此,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苍头燕雀(fringillaecaelebe)一定是出于某种目的,才雌雄分离地迁徙。此外,寒冬会打断该鸟**一事,也就不足为奇了。因为很多动物,尤其是雄鹿和雌鹿,除了必要的繁殖期,其他时候都是分开生活的。关于苍头燕雀,这点可以参见《瑞典动物志》第85页和《自然体系》第318页。每年冬季,我都能看见很多雌苍头燕雀,雄的却一只也见不到。
你对英国鸣禽和飞鸟这种定期迁徙的解释是很有道理的。因为这些禽兽的行为不仅受食物导向,还会受爱欲的支配。不过,您认为“它们进食之后,便会再次分散开,五六成群地聚在一处找食,不会再去翻找新的土地”这种说法我是不大赞同的。现在,如果您认为小麦播种结束,大麦和燕麦播种季节到来时,鸣禽们便不会再聚在一起,而这种情况并不适用于我们这里。因为,农夫耕地正忙之时,云雀和苍头燕雀,尤其赤胸朱顶雀聚集的数量,丝毫不比隆冬时节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