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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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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呢?

这样是不是真的如西蒙所料:他什么行动也不会采取?西蒙是不是就这样一辈子享受莱契特的家业?然后还传给他的子孙们?

可是不管如何,人家终究是亚叙别的家人呀。如果西蒙被法律制裁,那么莱契特家业恐怕就要落入别人的手中了。

可是靠着谋杀来巩固家业,这又是什么道理?这对他们的家业又有什么好处呢?

他走过那么曲折的路,一路来到莱契特,难道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他绕过大半个地球,不就是为了在街上遇到那个洛丁吗?他也说过这是命运的安排啊。可是他那时怎么也没有想到是这么重要的命运。如今,他真的是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了。

他应该怎么办呢?有谁能给他出主意呢?谁能帮他作决定呢?如果他必须单独承担这么重的担子,这真是太不公平了。他没有那种智慧、那种经验,去处理这么重大的事件啊。

“我就是报复。”他曾经这样对西蒙说,他不是随便说说的。但他说那句话时,他手上并没有武器真的可以报复。

他应该怎么办呢?

今晚就去报警?或是明天?

什么都不做,让亚叙别家人等查理叔公回来,好好地庆祝成年礼?

他应该怎么办呢?

那天晚上,夜很深了,乔治·裴克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正读着一本历史书,可是他的心思仍时不时地回到现实,听听窗上的雨声。这时,淅沥的雨声里似乎又夹杂着拍窗子的声音,裴克牧师于是走向前门去。深夜里有人拍门找他,这对他并不是一件不寻常的事。

借着前厅的灯光,他看到了一张亚叙别家的脸孔。可是他看不出究竟是哪一个,因为他的脸几乎被那顶湿淋淋的帽子遮住了。

“牧师,我可以进来和你谈谈吗?”

“是你啊,柏特,当然可以。快进来吧。”

博来站在门阶上,雨水不断地从他的外衣上滴下来。

“我淋得太湿了。”他有点含糊地说。

牧师往下一看,这孩子的整条裤子也都湿漉漉的,鞋子也简直像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雨水还不断地顺着帽檐往下流到他的脸颊上。

“把外衣脱下来,放在那里吧。”牧师和气地对他说,“你要回去时我会给你一件干的。”说着他从壁橱里找出一条大毛巾给博来,“快把头发擦干吧。”博来像小孩子一般听话又手忙脚乱地照做了。牧师又走到厨房去,拿出一个水壶来。

“快进来吧,”他又对博来说,“把毛巾丢在你外衣那儿就行了。”

他领着博来走到书房去,把茶壶放在一个小电炉上:“水很快就会烧开了。我晚上熬夜时常常这样给自己泡茶喝。说吧,今晚你想跟我谈谈什么?”

“多坍的深坑的故事。”(照旧约圣经记载,约瑟之兄长因嫉妒,趁机在多坍〔Dothan〕将之推至深坑中,意图谋害,后又将他卖给埃及商人。——译者注)

“什么?”

“很抱歉,我现在脑子一团乱。您有什么喝的没有?”牧师本来是想把威士忌调在酒里请博来喝的,听他这么一说,便干脆把威士忌倒在杯子里,让博来直接喝了。

“谢谢。很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您。可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非跟您说不可,希望您不介意。”

“别这么客气了。还要来一点威士忌吗?”

“不用了,谢谢。”

“那么我给你拿双干的鞋子来。”

“噢,不用,不用,我很习惯穿湿鞋子。牧师,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您给我指点。可是,可不可以让我在开始之前先向您忏悔一下,不过您不必觉得您一定要为我做什么。”

“当然你说什么我都会把它当做忏悔的。”

“好。首先我必须向您承认,我并不是柏特·亚叙别。”

“我知道。”牧师平静地回答,这倒使得博来惊讶得目瞪口呆。

“您是说——您是说您一直知道我并不是柏特·亚叙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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