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3页)
“没有,一点也没有。”
“她也没有说为什么他会突然失踪,或者他会消失到什么地方?”
“没有,她没说什么。她只是跟我说他没有朋友,双亲也都死了,而他是个独子。她似乎对他的人际关系一点都不知道。他说他在英国仅有一个亲戚似乎是真的。”
“那么,谢谢你啦,威廉斯。我忘了问你,你早上是否看到班尼?”
“班尼?哦,有。那不是难事。”
“他大叫吗?”
格兰特听到威廉斯在笑。
“没有,他这次耍了个伎俩,假装昏倒了。”
“他骗到了什么东西?”
“他骗到了三杯白兰地和一大堆悦耳的交响曲。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们在酒吧里。两杯白兰地下肚后他开始抱怨他如何被迫害,所以他们给了他第三杯。我在那儿相当不受欢迎。”
格兰特认为这个说法只能算是轻描淡写。
“幸好那是西区的一个酒吧。”威廉斯说。这意思是说不会跟他的表现有任何冲突。
“他答应一起跟你去接受侦讯吗?”
“他说他会,只要我先让他打一通电话。我对他说他可以在白天或晚上的任何时间打电话给任何人,而且如果他是无辜的他就不应该介意我在旁边听。”
“他同意吗?”
“他自己将我拉进电话亭里面。你猜那家伙打电话给谁?”
“他的民意代表?”
“不,我想民意代表们都已对他感到很厌烦了。他打给了一个在《看守人》写专栏的家伙,并且告诉了他整件事。他说他马上就会被苏格兰场的警察带回去侦讯,而且你想一个人和一大堆都不认识他的人在一起,又喝了点酒,他会说实话吗?他似乎很高兴跟我一起走。”
“他对我们警场有任何帮助吗?”
“没有,但他的女朋友有。”
“她说出秘密了?”
“没有,她带着波比的耳环,波比·布朗特的耳环。”
“不会吧。”
“如果不是班尼,我想那个女的早就把他做掉了。她气疯了,他已好一阵子没有跟她在一起了。而她也有点想把他用了,所以班尼‘买’了一对钻石耳环给她。班尼的智慧实在比一个五岁的小孩还低。”
“你拿回了波比其他的东西吗?”
“没错,班尼全吐出来了。他还来不及把它们弄走。”
“做得好。那个写专栏的家伙呢?”
“我本来想看那个家伙的笑话,但上面不让我这么做。他们说这样才不会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只好打电话去告知那家伙。”
“你最少得到或学到某些事吧?”
“是呀,我承认,整件事让我感到很有意思。我说:‘李特先生,我是威廉斯警官,几小时前班尼·史考尔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我就在他旁边。’他说:‘你也在场?但是他说了些对你不满的话!’‘是呀!’我说,‘这是一个言论自由的国家。’‘我不认为对有些人来说言论这么自由,’他说,‘你不是就要强押他到苏格兰场去做侦讯吗?’我回答说我是邀请他过去,他如果不想,他可以不去。
“然后他又对我说了一大堆对待罪犯的话,什么你们没有权利再将他当做犯人一样问东问西的。‘你在他的朋友面前让他颜面尽失,’李特先生说,‘而且再一次将他推回绝望的谷底。班尼·史考尔今天下午在苏格兰场还好吧?’‘值两千英镑。’我说。‘什么?’他说,‘你在说什么?’‘那是他星期五晚上从波比·布朗特家偷来的珠宝的价值。’
‘你怎么知道那一定是班尼偷的?’他问。我说是班尼自己交出来的——除了那两颗吊在他现任女友耳垂上的钻石耳环。然后我说:‘祝你晚安。’非常轻声细语地说,就像他们在儿童节目上那样。之后我就挂上电话。我想,他大概早已写好了一篇报导班尼是如何无辜的文章。他一定难堪极了。如果没有人要他写东西,作者一定感到自己一无是处。”
“等到李特先生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格兰特说,“他一定会跑来对我们大声说不会放过那些罪犯们。”
“是呀,真是好笑,不是吗?特别是这种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时候。旧金山那边有任何消息吗?”
“还没有,但随时都可能有。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不太重要了。”
“不重要。就像我在威克翰讯问巴士司机一样,一整本笔记全都可以丢到垃圾桶里。”
“绝对不可以将你的笔记丢掉,威廉斯。”
“把它留下来以后还会有用吗?”
“把它们留下就是,就算是你的自传也罢,留下它们。可惜你目前的工作不允许,否则我真想你回我这儿来,陪我在寒风中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