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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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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她充满疑惑地说,并思考着他的话,“我想对其他的画家来说,这些画不只是表明内心思想,而且具备自负的毁灭性质。充满愤怒,不是吗?如果我在今天画便会完全不一样了。现在我真正了解了伊莉莎白,而且心灵获得了成长,我会把玛格丽特的死和事实的真相一并埋藏在心底深处。发现心中深爱的人只是一种虚无的假象后确实能获得真正的领悟。你结婚了吗,探长?”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我不知道。”她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是好奇,你是如何这么快就推测出我和玛格丽特之间的关系。我以为已婚的人往往对脆弱的情事比较有同情心,但是很奇怪的是,他们却因自己的情感一团杂乱,往往无法宽恕谅解,而未婚的人反而乐意帮忙。还要咖啡吗?”

“你煮咖啡的手艺比画画的技巧还要高明。”

“你一定不是打算来抓我的,不然不会喝我的咖啡。”

“大概是吧,我不会抓你,我也不会喝恶作剧者煮的咖啡。”

“不介意和长期筹划、精心设计谋杀案的女人一块儿喝吗?”

“我已经临时改变了主意。有时候我们的确痛恨某些人,几乎也想把他们杀了。监狱也比不上普通学校能够教导人们忏悔,死刑更加没有意义。我想我会列一张清单,等到我变老之后,便准备开始点名,点出大约十个人,大家都必须付出相同的代价,然后我就可以安心地退休,年老时不愁没有人照顾。”

“你真是个好人。”她不经意地说,“我并没有犯下什么罪,”不一会儿她又说,“因此无法控告我犯法,是不是?”

“亲爱的西尔小姐,法律书上的每项条文几乎都可以定你罪。最不该、最严重的是,你带来的大量额外工作让国家警方白白地浪费时间和精力。”

“但这也不犯法吧,对不对?这是警察们本来就应有的职责,我的意思不是指浪费时间,但总是需要将疑点调查清楚。没有法律明文规定如何处分搞恶作剧的人吧?”

“有‘妨害治安’这个条目,更多的是很多案例都能冠以‘妨害治安’的罪名。”

“妨害治安罪怎么判?”

“获得一些训诫,并且还须付罚金。”

“罚金?”

“一笔不小的金额,通常是这样。”

“不用坐牢吗?”

“除非你还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那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正如斯特拉斯贝的人所说。”

“不,不是,”她答道,“不是的,你当然不完全了解我,我也不知道你了解的有多少,如果这么说。”

“我们警察是非常厉害的,你没听说吗?”

“在看见我眼珠的棕色斑点前,想必你一定自认非常了解我。”

“没错,贵国警察才是厉害。我特别请康涅狄克州周柏林市警局帮忙调查,才发现报告上说达菲·西尔夫妇离开周柏林往南部去时带着的婴儿原来是个女孩。如果我没事先获得这个消息,那颗棕色斑点绝对会把我吓死。”

“原来你们联合起来对付我。”他注意到她的手已经停止颤抖,并且很高兴她已经能够开始开玩笑,“你现在就要把我带走吗?”

“正好相反。我正要跟你道别呢。”

“道别?没有人特别前来跟不认识的人道别的。”

“说到相互认识,我倒是比较占便宜。我对你来说相当陌生——几乎完全不认识——而在过去的14天里你却一直在我脑海里,真高兴现在不用再继续想下去。”

“你不打算带我去警察局,或是其他类似处罚的事吗?”

“不。除非你把整个国家搅得一团乱,到时必定有警察亲自前来送上拘捕令。”

“我不会逃走的,我对自己的行为感到非常自责。我惹出的麻烦——可能还有——造成的伤害。”

“正是,我想伤害一词比较贴切。”

“我很抱歉给伊莉莎白带来很多麻烦。”

“你实在不应该引发天鹅酒吧的争执事件,不是吗?”

“对,对,那非常不可原谅,但是他实在把我惹火了。看他沾沾自得的样子,却毫不知情,一切都太便宜他了。”看见格兰特不赞同的脸色她继续辩解道,“对,包括玛格丽特的死!他直接投向伊莉莎白的怀抱,从来没有寂寞、恐惧、沮丧的感觉,他的生活不曾有过痛苦,甚至认为绝对不会有无法弥补的事情。就算他的‘玛格丽特’死了,他还有‘伊莉莎白’陪伴。我要他受苦,要他背上无法抹杀的罪名,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我做的一切并没有错!我想他从今以后不会再这样沾沾自得,不是吗?这不是很好吗!”

“不是,我真的觉得并非如此。”

“如果伤害到伊莉莎白,我真的很对不起她。如果要我偿罪,我很愿意坐牢,但是我的确帮她找到比她原来未婚夫还要好的华特,她还真爱这个自负的小子。是我间接促成他们两个,如果他今后不变好就太让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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