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的网名叫守护神2(第2页)
我只好友善地向张局点了一下头,边说边在黑板中心写道:
刚才听了各小组的情况汇报,综合大家的意见,我现在归纳一下,嫌疑人目前锁定三人:杜笑花,受害人张山的妻子,她虽然有不在场的证明,但她有犯罪动机,原因是她长期遭受张山的家暴,用她的话说,就是遭受过非人的折磨,我们不能排除有情杀的可能。这条线仍然由我和周小飞调查。第二个嫌疑人,羊肉馆的马师傅,他的疑点仅仅是因为知道张山离开的确切时间,没有不在场的证据,又符合我们对嫌疑人的描述特征,更有用刀的熟练技术。只是,犯罪动机不充分。仍然由李洪带领一组组员负责调查。第三个嫌疑人,在三元巷打出租车的人,进入巷子和走出巷子的时间与张山遇害的时间相吻合。我们要抓住这条线,通过监控录像和出租车记录,找到这个人。由白拥军负责调查。至于汪岩这一组,从刀具入手,查查六年前李疯子被杀死在二元桥旧祠堂的案情,看看能否从另外的角度寻找到突破口。
部署完毕,我说:“张局,我安排完了,你有什么要指示的?”
张局说:“我刚才参加了市局的会议,这可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一股风。张山被杀的案子我还没及时给市局领导汇报,午间的电视快播就报道了,大家都知道了,而且市有关领导还特意打电话做了批示,一定要尽快查出凶手,给市民一个满意的交代。向东呀,你们肩上的担子很重,我身上的担子也重。今天,市局又部署在全市范围内开展扫毒行动,从我们分局抽调一部分警力,上面任务压下来了,我们只能服从。杀人案要破,扫毒行动也得积极配合。这样吧,你和白拥军这两组人留下来继续侦破“四一九”凶杀案,李洪和汪岩这两组人马全部抽出来配合全市的扫毒行动,你看怎样?”
我说:“局长都这么安排了,我还能怎样?只能服从命令。”
我又重新作了部署,我和周小飞这一组分担了李洪小组的任务,白拥军和刘慧娜组负担汪岩小组的任务。散了会,我们立马分头行动。
周小飞忽闪着大眼睛问我:“师傅,我们先去哪儿?”
“羊肉馆。”
不一会儿,我们到了二元羊肉馆,只见门上挂着一张木牌,上面写着“暂停营业”。我推了一下门,里面反锁着,听到有人应了一声:“没看今天暂停营业嘛,喊什么喊?”
我说:“开门,我们是警察。”
不一会儿,一位姑娘过来开门,我拿出警察证在她面前晃了晃:“请问,你就是二元羊肉馆的服务员?”
姑娘应了一声:“是的,我是服务员,你们请进!”
进了羊肉馆,看到里面还有两男三女,正在玩扑克牌。见我们来了,他们立即收起了桌上的散钱和扑克牌。
我扫了一眼,根据体貌特征,认出了李洪说的那个马师傅。又看了一眼给我们开门的那位姑娘,模样周正,身材也很苗条,便说:“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顾小玲。”他们几人几乎异口同声地作了回答。
“你们玩你们的,我有几个问题想先问问这位姑娘。”
顾小玲说:“好的。”说着,她就把我们带到了旁边的包厢。我和周小飞入座后,顾小玲还习惯性地站着。
我说:“小顾,你也坐下吧,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不要拘束,放开说,但要说实话。”
顾小玲胆怯地点了点头。周小飞马上拿出纸和笔做起了记录。
我问:“你们老板,也就是张山遇害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她点了点头:“知道!”
“你们大家议论过没有?怀疑什么人杀了你们老板?”
“这么大的事,大家肯定也议论,但没有根据,谁也没有怀疑过我们老板究竟是谁杀的。”
“据你所知,你们老板生前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她想了一下说:“我是去年年底才来的,之前的事一概不知。我在店里工作的时候,好像没听说老板得罪过什么人。噢,对了,老板有个爱发脾气的毛病,有时候火气上来了还打人。过去店里有个女员工,跟他犟了几句嘴,他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把女员工打伤住了院。女员工的家在农村,家人知道后气不过,说要打官司告老板,老板为了息事宁人,只好暗暗赔了一笔钱才算了结。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得罪过人?后来,老板在店里还打过老板娘。那天好像是下午四点多,店里没顾客,老板刚在隔壁麻将馆输了钱,情绪很不好,这时候老板娘来要钱,说是给他们的儿子缴学费。老板说,钱不是用来买房子了吗?你怎么不把你的工资拿出来用?老板娘说‘我的工资不是还没开嘛,再说了,就那点钱,我不吃饭了,儿子不吃饭了?’老板一听就火了,‘我说一句你就说十句,真是欠揍。’上来一脚就把老板娘踹飞了。我们都吓坏了。老板娘的头差点儿碰到桌子角,就差那么一点点儿,如果碰上怕早就没命了。当时我们赶紧上去扶起了老板娘,只见她头上流了好多血,我们及时把她送到了医院。那次真把我们吓坏了,我从没见过老板的脾气这么大。后来,我听员工们在私下议论,说老板经常打老板娘,已经变成习惯了。”
“老板娘平时来这里的次数多不多,你觉得她这个人怎么样?”
“老板娘很少到这里来,我来店里一年多了,只见过老板娘两次,一次是她来向老板拿钱,那时好像他们刚买了新楼房,老板娘过来拿钱是为了买装修材料的,我从营业款中取出一万给了老板娘。我感觉他们家的经济大权好像都掌握在老板手里,老板娘用钱还得经过老板。第二次,就是老板娘挨打的那次。我感觉老板娘人不错,对人也很和蔼友善,不像别的店老板娘那样咋咋呼呼的,对下面的人呼来唤去,像谁欠了她的谷子只还了糠。我们虽是普通打工族,也是靠劳动吃饭的,应该给予我们应有的尊重。我觉得老板娘对我们这些打工者很尊重的。当然,我也能看得出来,她的生活也并不如意。”
“你们老板娘和后厨的大师傅们熟不熟悉?有没有来往?”
“应该不太熟,平时也没见他们打过什么交道。”
“昨天晚上,你们送走最后一拨客人大概是什么时候了?”
“大概快到十一点了。”
“那你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张山是什么时候离店回家,当时在场的有哪些人,都说了些什么?”
“那帮客人来过我们店多次,老板也认识他们。老板一直陪着他们喝酒,喝到很晚了,我都困了,趴在桌子上快睡着了,他们才散伙。是的,当时我是留下来值班,其他员工都回去了,我是收银员,必须得等客人结完账才能走。后厨除了马师傅,其他人也都走了。马师傅自开店以来就一直住店,对他来讲,店就是家,家就是店。其实,这个店是张山和马师傅合开的,只不过一个负责前台,一个负责后厨,张山占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马师傅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你们马师傅叫什么?”
“他叫马得理,得到的得,道理的理。马师傅早就成家了,孩子都两个了,老婆孩子都在乡下老家。听说他父母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他也不好把老婆孩子接到城里来,就一直留在乡下。昨晚的情况是这样的,送走客人,老板要回家,又下着大雨,马师傅就给老板拿了一把伞。马师傅平时和老板的关系挺好的,据说他们十多年前就是好朋友,后来两人一起打工,一起办了拉面馆,越干越大,后来就开了二元羊肉馆。老板接过马师傅递过来的雨伞后回家了,我也回了,马师傅就关了门。我和老板几乎是一前一后走的,只不过我们的方向不一样,老板朝东,我朝西。”
“你住在什么地方?是自己租的房子,还是住亲戚家?”
“我住在羊肉馆后面不远处的民房,是租的。就一间,很小的。我租住的那栋楼,是个姓朱的老板,是他自己修建的房子,一共四楼,一层是他们一家住,其余三层都出租了出去。每层有六个单间,自带一个卫生间兼洗漱室。我住在三楼,三〇二室。”
“昨天晚上,你回去上楼或者进房间时,有没有人看到过你?”
“这……”顾小玲犹豫了一下,“好像没有人看到过我,我也没有看到过什么人。那个点儿,大家差不多都睡了,就是没有睡下,也是谁住谁的屋,门关得紧紧的,不会开门问长问短的。”
我感觉顾小玲说了谎,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某种不坚定。因为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它最容易背叛自己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