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的网名叫守护神6(第1页)
第11章我的网名叫守护神(6)
张局叫我们汇报案情,说实在的,案子调查到这一层面,我还真有些无法开口,不知从哪里说起才好。我明明觉得前面有个人影,就是看不清他的面目。我极力想去靠近他,却被迷雾挡住了视线。也许,那迷雾,就是时间,是它隐藏了真相。
我只好从张山的案子说起,说到了六年前的李疯子旧案,又从李疯子的旧案说到了十五年前的少女失踪案。张局听完问我:“你怀疑这三起案件是同一人所为?”
“是的。我觉得这三起恶性案件有一个共同点,受害人都是杜笑花。如果按顺时针的方向推理,应该是这样的:十五年前,杜笑花在上高中的时候,受到同班同学薛娜的侮辱,没过多久,薛娜就消失了。应该从那时起,杜笑花的身后就出现了一个神秘的人物。六年后,杜笑花走上社会,生活中又出现了一个李疯子,对杜笑花及其一家人的生命安全造成了极大威胁,那个神秘人物再次出现,结果了李疯子。杜笑花结婚后,一直遭受张山的虐待和家暴,那个神秘人物不得不再次出手,结果了张山。从这一系列恶性案件中不难看出,无论谁伤害杜笑花,谁就得消失。之所以如此,我觉得杜笑花的身后一定有一个暗暗保护她的人,这个人就是杀害张山、李疯子,让薛娜失踪的凶手。”
张局问其他几位:“你们的意见呢?说出来大家一起听听。”
周小飞向我投来了充满敬意的一瞥,然后问:“我完全认同方队的分析。这几天我又对二元路羊肉馆做了暗访,杜笑花接管羊肉馆后正改换门庭,进行装修。杜笑花偶尔也过去一趟,看不出她与马得理有什么特殊的交往,还听说他们因为利益关系发生过争吵,由此我觉得那个神秘人物不是羊肉馆的二老板马得理,可能是那个外科医生谢成。”
张局问:“理由呢?”
“一、从动机上讲,谢成从小就喜欢杜笑花,默默地守护他喜欢的女生也在常理之中。二、从作案的条件讲,他有手术刀,又有操刀的技术,一刀毙命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技术活。所以,我觉得他的嫌疑最大。”
我说:“他是有嫌疑,但还有一个问题你想过没有?世界上绝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如果谢成真心喜欢杜笑花,他完全可以得到杜笑花,不可能把机会让给张山。既然他没有选择杜笑花做他的妻子,说明他并没有真心爱过她,或者说,爱是爱过,爱得不够深,更没有爱到为杜笑花冒险去杀人的程度。”
周小飞说:“说不定他们有难言之隐,比如,他们彼此相爱,为了守护一个秘密,不想引起警方的察觉,才不得不放弃结合,两厢守望。”
白拥军说:“对对对,极有可能,除非他们有难言之隐,否则讲不通。”
我说:“你们讲得不无道理,但谢成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这也是个未知数,所以,未经调查,还不能过早下结论。”然后我看着白拥军说,“李疯子的社会关系你调查的怎样?”
白拥军说:“李疯子的父亲原是红星厂的老员工,李疯子从小在农村长大,后随母亲来到西州。母亲病逝后,他接父亲的班成了红星厂的职工,后来父亲也病逝了,经人介绍,他认识了一个农村姑娘。结婚不久,赶上了下岗潮,媳妇接受不了现实,跟浙江来的一个生意人跑了,李疯子思念成疾,就得了间歇性精神分裂症。据红星厂老家属的人讲,李疯子家里再没人了,亲戚也很少,社会关系很简单。李疯子患病后,几乎所有的亲戚都与他断了来往。由此推断,李疯子根本没有过命的兄弟和朋友,不可能有人认为他是被张山所杀,就会为他两肋插刀,报仇雪恨,再去杀害张山。”
我说:“由此看来,当初李疯子死了,杜笑花认为是张山所杀,张山死后,她又说可能是李疯子的什么人找张山报仇,我觉得这只是杜笑花向我们放的一个烟幕弹,目的是让我们忽略真正的凶手。这个神秘人物就隐藏在杜笑花的身后,要想识得他的真面目,就得层层剥皮,像剥洋葱那样从外到里,剥到最后,总能剥出真相来。所以,下一步,我和周小飞先接触一下谢成,从他和杜笑花的关系中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白拥军和刘慧娜到边阳区中学,查清楚当年薛娜、谢成、杜笑花三人间的关系,必要时找找当年负责调查薛娜案子的片区民警,能否从他们当初的原始记录中找出疑点。看看张局还有什么指示?”
张局说:“就按你们的思路分头去查,争取尽快给我真相。如果人手不够,等汪岩和李洪他们那边的普查告一段落,立即让他们参与其中。”
我说:“谢谢张局,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这几个就够了,人多了没用。”
散会后,我们下楼刚上车,手机响了,拿出一看,是杜笑花打来的。这是我接手张山案子后,杜笑花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我对周小飞说,杜笑花的电话。说着忙接通了:“你好,杜笑花,我是方向东。”
电话那头说:“我知道你是方警官。我有个怀疑目标,能不能向你们反映一下。”
“当然可以,你现在在哪里,我们过去找你方便吗?”
“方便,我就在家。”
“好,我们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周小飞一脸疑惑地看着我问:“有新情况?”
“是。她说有怀疑目标。现在就去她家。”
“这倒是很新奇,我看你的这个老同学还真不一般。”
“怎么不一般?”
“感觉她思维缜密,说话滴水不漏,好像心里藏着很多东西。”
“这是一个女人的直觉吗?”
“不,这也是一个警察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