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费城实验（第3页）

“我们这次的实验，目的地到底是哪里？”老杨问道。

“不知道。”约翰逊说道：“目的地是未知的地方，无法控制。也许我们现在距离原出发地已经非常远。不过等我们脱离风暴，就能测定出我们方位。”

“现在海洋上真的只是风暴吗？”

“当然，你也是个老海员，难道看不出来，我们在一个台风中心。”

“那这个怎么解释？”老杨指着远处的洋面。

曹沧和约翰逊同时看去。约翰逊的烟斗掉到地上。

几公里之外的洋面，一道水墙移动过来。没错，这是海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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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船，能逃过这个海啸吗？”

“当初的设计，没有考虑到这么大的海啸。”约翰逊说道：“我们应该在大洋的中心。”

曹沧知道约翰逊应该没有欺骗老杨。海啸的威力，都集中在对海岸线上。海啸本身在洋面上移动，是不会掀起几十米的巨大水墙的。有经验的渔民，当知道海啸即将来临的时候，都会把船只开出港湾，驶入宽阔的海面。这样就相对安全。

但是看来美国方面也错误估计了海洋的不可预测性。

不过曹沧能确定一点，这个海啸，跟刚才的巨大旋流一样，绝不是偶然发生的，它们都是因为实验施加在海洋的外力结果。

“快告诉你们的人！”约翰逊狂喊道：“都动起来，快快快。”

“需要我们做什么？”

“把船上所有的舱门都紧闭！”约翰逊慌张地喊道：“全部！”

“除了小周，”老杨对船内的中国人喊道：“都跟我去甲板！”

五个中国人在老杨的带领下，飞快在船上奔跑，将所有的舱门紧闭起来。曹沧发现，科考船上的舱门，和普通船只的舱门完全不同。都类似于日本榻榻米的拉门。很容易就闭合上，并且闭合之后，严丝合缝。

曹沧动作比旁人更快，关闭的舱门更多。老杨等四人，关闭完之后又跑回刚才所在的舱室，等着曹沧回来。曹沧忽然看到，舵机舱附近还有一道门没关，又折回去去关门。

等把门关上，海啸已经马上要临头。

“快回来！”老杨在舱室门口向曹沧喊道。

曹沧心里计算了一下海啸的速度，知道自己已经跑不回去。自己在半路上就会被海啸从船上掠走。

曹沧对着老杨做了个关门的手势。老杨仍旧坚持的等着曹沧：“快点回来。”曹沧不再理会老杨，跑到舵机舱门口，狠狠的用脚踢踹。

门没有反应。

海啸距离科考船，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了。科考船的船身已经开始呈垂直状扬起。老杨在那头，无奈把舱门关上。

曹沧开始放弃逃生，转过身来，面对着海啸。这堵巨大的水墙，到了身前，才发现，刚才因为距离上的原因，完全小觑了海啸的威力。曹沧简直看不到水墙的浪头。人类在自然面前还是太渺小。曹沧看着水墙靠近，鼻子闻到浓厚的水腥味，恐惧感把曹沧笼罩。

曹沧身后的门开了，一只手抓住曹沧的后背衣服。曹沧完全是身体的条件反射，这动作没有经过大脑的指挥。一下子倒退进舵机舱。

舵机舱的门又飞快的关闭。接下来就是天翻地转。曹沧和那个救他的美国人在舵机舱里翻滚，从舱底摔倒舱顶，又摔倒舱底。完全丧失了方位感。只能勉强抓住身体附近的把手，或是摇杆。

当船体终于平静，空间不再颠倒的时候，曹沧欣喜的发现，舱底的方向仍旧是向下。

曹沧向身边一样被摔的七荤八素的美国人亮了亮大拇指。对这艘船的牢固表示佩服。这是个很年轻的美国人，也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美国人以为曹沧是在感谢他救了曹沧。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笑了笑。

曹沧看到美国人的手上满是鲜血。连忙帮他查看，原来是头顶靠左侧的地方，头皮裂了一个口子。

曹沧示意美国人把身上的T恤脱下，撕开了，草草缠在美国人头上。然后用手拍了拍他的头顶。示意他，这只是个小伤，无关紧要。

美国人疼得呲牙咧嘴。

“曹沧。”曹沧指着自己的胸口“我叫曹沧，Thankyou。”

这句话全世界都通用。

“艾伦。”美国人接着用蹩脚的汉语说道：“你好。”

曹沧和艾伦之间的隔阂马上冰消融解，还有什么环境比站在一个战壕里，更能达成人与人之间的友谊。

曹沧心里安定了，他知道，这艘牢固结实的船，已经有某种设计，能让船身保持平衡，在任何环境下，都不会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