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幽灵船（第3页）

瓦洛佳和伊万在油轮的前方重新寻找。卡林和艾伦留在驾驶舱。

曹沧慢慢走向驾驶舱底部的轮机室。

曹沧想着，如果自己是老宋，会往什么地方跑。他现在一定是躲在什么地方。而这个地方一定在船体的下部。因为，曹沧知道，其实还有很大一个空间，刚才大家都没有去找。

这个地方，就是油轮的中心——储藏罐。整个油轮的巨大部分，都是装载石油的舱罐。

现在曹沧要找的就是，能够让人进入的舱罐的通道。老宋能在险恶的环境里找到求生之路，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本事，他现在所在的地方，肯定是油轮上不一般的地方。

曹沧走到轮机室，这个地方刚才来过。现在曹沧要重新搜一遍。

曹沧放慢自己的脚步，慢慢聆听。曹沧发现一个小小的通道，通向更下方的船体，这个通道里有细微的声音传过来。当时曹沧等人来的时候，没有太注意这些。因为类似的通道太多，大家认为是船上的通风设施。曹沧慢慢爬进去，平行爬了几米之后。通道垂直向下，有可以攀爬的把手。曹沧对着通道里喊道：“老宋，你在里面吗？”

里面没有回应。只有嗡嗡地声音。这是气流在狭小空间里流动的声响。曹沧可以肯定，通道的那头，一定有很大空间。

至于到底什么空间，曹沧现在也能猜出来了——一定是装载原油的舱罐。

曹沧开始往下爬。

曹沧爬到底部。掏出防爆手电，打开灯光。

这里的确是个巨大的空间。封闭的空间。曹沧努力感觉自身的身体机能变化。在封闭的环境里，积聚的有害气体，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丧失知觉。

曹沧努力用手电照射空间，可是灯光在近距离的地方，只能看到笔直的舱壁。而远处，什么都看不到。

二十秒过去后，曹沧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意识也仍旧清晰。曹沧还是谨慎的站了三分钟。用手指按住脉门，数着脉搏的跳动。脉搏每分钟跳动五十七次。是自己正常的频率。而且稳定，没有任何紊乱。

曹沧放心了，慢慢向巨大空间里走过去。舱罐内部黑暗且安静，曹沧的脚步声，在空****的铁制舱罐里回响。

手电的灯光照射到了一个东西，是舱罐内部的支架。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又看到了相同的支架。艾伦说过，这个舱罐里应该还有十几万吨的原油，可是现在曹沧的脚下是干燥的。

曹沧想了一会，这个舱罐应该是分层的，自己所在的地方，应该是舱罐的上层。

曹沧继续向前走去。看到前方有几道亮光，割开黑暗，在空间里交错。曹沧走进了，看明白，这道光线来自于上方的船体裂纹。当油轮很长时间没有人维护修理的情况下，钢板之间的焊缝，有的会裂开。这些细微的缝隙，在外部看不出来。可是在舱罐的内部，能根据透入进来的光线发现。

越往内部走，这些缝隙越多。现在曹沧明白了，舱罐里的空气已经长时间和外部对流，没有沉积的有害气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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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空心的大油罐内部非常广阔。曹沧慢慢的一步一步向深处走去，鼻子里隐约闻到封闭空间里的闷臭味道。现在透过缝隙里透进的一些光线，曹沧勉强能看见几米外的地方。地上仍旧是铁制的钢板，除此之外，一无所物。

曹沧越是往里走，一种莫名的威胁感，就越强。曹沧能感知到，但是不知道这威胁到底来自什么方向，或是什么地方。曹沧走了几分钟，打算再走一会，如果没有发现老宋，就打算折回去。

一个古怪的声响在前方传来，这声音类似于一声长长的喘息。

这声音肯定不是老宋发出来。曹沧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

曹沧的感觉随着精神的高度紧张，变得非常敏锐。眼角突然瞥到右侧一根柱子边一个黑影晃动一下。曹沧连忙快步走过去。看见一个人，静悄悄蹲在柱子旁边。曹沧看了一会，看清楚了，这个人正是老宋。

曹沧正要喊老宋。

却看见老宋用手不停地向他摆手。意思很明显，他在警告曹沧，不要出声。

曹沧暂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从老宋的举动来看，老宋现在很害怕，这里有什么危险，已经让老宋察觉到了。

曹沧身体紧张，慢慢走到老宋身边。也如法炮制，蹲下来。

老宋抓住曹沧的手，在曹沧的手心缓慢的写字：“不要出声。”

曹沧也学着老宋，在他的手心里写道：“什么状况。”

“看上面”老宋写道：“头慢慢抬起来，不要太快，你刚才已经暴露了。现在你要跟我一样，躲避自己。”

曹沧听从老宋，慢慢把头仰起来。

头顶上是黑乎乎的一片，是油罐的顶部。因为光线的原因，曹沧暂时没有看到什么异样的物事。但是曹沧知道，老宋一定没有骗他。老宋的身体也很紧张。